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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6寒之的大腦反應過來,對方已經伸手按在床邊,低頭將嘴唇牢牢貼上6寒之的唇縫。
那力度由輕到大,到最後幾乎要將6寒之的兩片嘴唇都咬下吞掉。
他暗叫一聲痛,伸手要把那人一掌推開,等手掌完全貼到對方胸口時,動作終於變得僵硬起來。
那人的手指極有力,高高抬起6寒之的下巴,濕潤的舌尖沿著優美的面部曲線,從嘴唇一路舔下,手指輕巧地解開6寒之衣領的紐扣,朝著裡面親去。
已經進行到這一步,那動作的力度與喘息聲都分外熟悉,就算沒有紅布,6寒之也完全猜得出身上壓著的人會是誰,可徐景酲不是去蘭了嗎?為什麼會……
「6柳至!」察覺到腰間的襯衫又被從褲腰抽出來,6寒之終於喊出了聲,見對方恍若未聞,便怒極地用手肘狠砸了一把他的後背。
難怪剛剛那杯酒,喝下去沒有想吐掉的衝動,一定是被徐景酲動過手腳。
「噓。」6柳至短暫地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的大喜日子,別鬧不愉快,要是被外面的人聽見,怪不得我。」
6寒之咬了咬牙:「你瘋了!?」
「我想了一晚上,」6柳至將臉頰貼上6寒之的鬢角,鼻尖觸著耳根,臉上浮現出近乎陶醉一般的神情,一邊伸出手指,細細地在他臉側摩挲一陣,低聲說道,「比起上別人,被上更適合你。」
話音落畢,6寒之便覺察到耳後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不由得擰眉罵道:「滾,放開我!瘋子……」
6柳至嘲諷地勾了勾唇角:「六年前,若是別突然假心假意送飯過來,何必淪落到今天這番田地。」
「真可惜,」6柳至一邊說道,手上動作卻沒停,「你們6家人,沒一個好東西,光鮮亮麗的皮囊下,都藏著腐爛又骯髒的心,沒人知道吧?多高貴的二少爺,現在也只能被男人弄髒,要是傳出去,名聲該多不好聽?」
「徐景酲,」6寒之頭髮散亂了許多,柔軟地搭著額角,黑髮下的眼眸濕潤烏黑,「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懷著這樣的心思,站在我身邊嗎?」
那些沉默,蕭然,都是他自卑的縮影,痛失雙親,又被關進禁閉的屋子,日日夜夜吃的是讓精神日益崩潰的藥物,總是縮在陰影下,心底最骯髒的東西見不得陽光。
6柳至的動作停了下來。
「余安!余安家的!」此時,從門外隱約傳來聲音,大夫人正在呼喚下人。
「你將這碗七草粥,送到二少爺房裡去,他們約是都睡下了,動作輕些。」
6寒之躺在床上大口喘著氣,雙眼緊盯著他。
6柳至別過臉去,將6寒之的身體整個抱上床,抖開被子蓋在他身上,再放下了床罩,熄滅了燭火。
他沒有上床,腳步聲微不可聞,短暫的時間後,便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下人將碗輕輕放在桌前,而後又關上了門。
6寒之終於拆掉了紅綾,從床上翻身坐起,一把撩開床罩,外面月色如玉,映亮了地板,6柳至早已不見蹤影。
。
睡至半夜時,耳邊隱約間傳來哭喊。
6寒之睜開雙眼,只覺得身周一片灼熱,鼻腔內充斥著一股煙氣,嗆得胸口發悶。
他猛咳幾聲,剛從床邊坐起來,門便撞開,那是之前服侍6寒之的下人,面色驚惶,大聲道:「二少爺!快走!失火了——」
厭食症(1o)
下人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橫樑垮塌的聲音。
「哐啷——」
艷紅的烈火從走廊的翻卷而上,6寒之瞳孔猛縮,一把抓起床邊的衣服披上身,隨同下人趕快走出了門。
一樓大廳前的方堂已經完全燒了起來。人們的吼叫,房屋的垮塌,燃燒的爆裂聲,不斷有僕人從大門口湧入,驚慌失措地將水盆里的水撲進烈火,但火勢依然沒有減小的趨勢。
6寒之一邊咳嗽著一邊要下樓,腳底剛踏上木板,身子便猛地一陷,那木樓梯「嘩啦」一聲便從中間斷開,燃燒的厚木板與數不清的碎木塊紛紛掉入了下方的大火中。
火焰已經蔓延到二樓,濃厚的煙霧幾乎讓6寒之嗆得無法呼吸,他捂住口鼻想要從另一道樓梯衝下去,突然注意到了什麼,臉色一變,伸手猛地抓住身邊驚慌爬過的下人,提高音量喊道:「大小姐呢!」
那下人是以前被安排在6凝因身邊的,負責她的安全起居,現在失火了,卻不見6凝因的身影。
「大、大小姐……」那人像是被6寒之嚇了一跳,身體哆嗦了一下,結巴道,「大小姐……還在屋裡,小、小的正要去看看……」
6寒之心中暗罵一聲,丟開那人的衣領子,急忙朝著6凝因的房間沖了過去。
6凝因的門緊閉著,6寒之邊叫著她的名字,想要拍門,手掌接觸到門板的瞬間,被燙得倒抽一口冷氣。
「凝因!」6寒之大吼一聲,隨後深吸一口氣,抬腳向著那門猛踹而去。
本家別墅的臥室房門幾乎都是實木門,被火燒灼後脆弱不堪,6寒之力量不小,第一腳紋絲不動,第四腳時那木門便轟然破開。
6凝因正撲倒在地板,緊閉著雙眼,臉色無比蒼白,身周都是一片火海。
6寒之將她扶起來,掐了掐人中,輕輕拍了拍臉,6凝因已經失去意識,再這樣下去已是生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