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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两人起了个大早,洗漱好之后就准备出去看祭祀了。
其实蜡祭并不是每年都有,只有丰收之年才会举行。在蜡祭之后有腊祭,反而腊祭才是每年都会有的,在每年的孟冬十月,为了祭祀祖先、五祀(五祀是门、户、中霤(宫室中央)、灶、行对应的神祇,是室内外的五种神)。而蜡祭则更像现在的年,是一种规模大,范围广的祭祀。但由于秦登基以来,将每年年终定于十月,所以两个祭祀时间极为接近,慢慢的就一起了。
这一节日举国上下一派欢庆,整个王宫也氛围十足,布置得张灯结彩。寅时初始皇就梳妆完毕,整个皇宫井然有序、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没人有闲下来的时候,也一点不敢马虎,都提着一颗心生怕哪里出错。
宫里的人最近都绷着一根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九月初的某天?始皇就像变了一个人,性格暴躁,恣意妄为,轻则打骂,重的剁手跺脚,甚至来个极刑,情绪琢磨不透,稍有不慎就丢了身家性命。虽然以往他也专政,但不至于如此残暴,对于这些没人敢出声,私下大家都揣测他是想长生、想成仙,天天吃那些假道士练的丹药,终于吃出毛病了。
这不,刚梳妆完毕的始皇,端坐在殿中,无端端的,就因为不小心束发时扯到了一下他的头发就想把准备退下的侍女给拖出去打一顿。
“父王!”
还没看到人,就听到清脆的喊声,声落下接着才看到一道人影跑进了正殿,直直往始皇身边去,“都过节了,我能出去玩么,嫚儿已经乖乖听话在宫里待许久了,今天就让我出去玩吧。好嘛,好嘛,父王。”
来的女子拉着始皇就开始撒娇。
侍女们见状,赶紧跪拜告退,始皇只得挥挥手屏退了她们,出来后的侍女们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感谢王姬救她们一命。
“嫚儿,来为父看看,”
始皇拉着女子,转了一圈,继续说,“果然长大了啊,一天就想往外跑,留不住了啊。”
“父王,别想糊弄过去,你就说吧,我要出去玩你答不答应?”
女子愤愤地说着。每次自己说要出去,父王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这次她一定要出去。听说外面过节的时候热闹非凡,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她很想去看看。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想去看看白雩那木头,听说白雩最近天天都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厮混在一起,一天游山玩水,不务正业。她必须得去会会这个狐狸精,竟能让白雩这样如此冷心冷情、除了职事什么都不管的人诱惑得沉迷享乐。
“好好,你大了,迟早也是会离开为父、离开这个家的,提前出去见识见识也好。”
始皇宠溺地说道。
“谢谢父王!”
听到始皇的准话,女子惊喜得眼睛放光,连忙感谢,生怕他反悔,“那女儿就先告退了,嘿嘿”
只见女子蹦蹦跳跳地出了正厅,正厅中刚刚还一派慈父宠溺模样的男子,瞬间变了脸。其实,稍有阅历的人都能看出来,刚刚对那女子的的宠溺和说话时的慈祥笑意都不达眼底。
……
而这边,颜安青和白雩二人已经梳妆打扮完毕,两人都穿得隆重,放在现代那就是类似要去参加富豪慈善晚宴的阵仗。也不是她们夸张,这天啊,家家户户,哪怕贫农也会拿出自己最好的衣服出来穿上,将自己好好梳洗一番,因为这才是对神灵、对天地、对祖先的尊重。
她们已经来得挺早了,但没想到的是现在街上已经三三两两站满了人。而真正的祭祀要在辰时开始,高高的祭祀台上,宫人们在布置着,官兵们维持着秩序,这一天不能出一点错。
而百姓们为什么来这么早,那是因为今天可能是他们一生中为数不多可以一睹皇家风采的一天,虽然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颜安青昨晚上就兴奋得睡不着,拉着白雩问东问西折腾到凌晨,今天又早早起来,现在她完全不困,精神头十足,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要见证历史了。真想把手机拿出来狂拍照录像,要是有电的话,真是可惜了啊。
白雩看着颜安青这兴奋劲,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人慢慢多起来,白雩一直护着颜安青,现在干脆拉着她了,万一等会挤散了可就麻烦了。
颜安青也知道,这年代要是自己走丢了,怕就是死翘翘了,于是也紧紧拉着白雩。
这会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白雩拉着颜安青到处逛着,颜安青以为只是到处逛着耍,心里还嘀咕,这会这么早也没什么逛的,都是来看祭祀的,这到处逛什么呀?逛了一会,眼看那边开始吹号角,祭祀要开始了,颜安青正准备抱怨,白雩却停了下来。
“到了。”
白雩放开颜安青,把她往另一边转了转。
颜安青愣愣的,跟着转了过来,完全忘了刚才还想抱怨来着,白雩这是搞哪出?当她完全转过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是一个绝佳的观看角度!
“哇~”
颜安青向前走了两步,扶着栏杆,转过来看着白雩说道,“白雩,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啊,视角也太棒了吧。”
白雩当然知道这些,带兵打仗很重要的一招就是占领绝对优势之地,作为将军这可是最基本的。她刚环视一周,就发现这个位置是观赏的绝佳位置,但显然发现的人并不多。对于颜安青的夸赞,白雩很是受用,高高地扬起自己的头颅,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看着白雩的样子,颜安青突然觉得她此刻好像自己带的那帮中学生啊,真可爱,忍不住想去摸摸她的头,于是踮起脚尖,伸手在白雩的头上像摸自家的大狗子一样摸了摸,说道:“我们家白雩真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