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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苏景毓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盖上被子,疲惫的闭上眼睛,跟她头挨着头睡了过去。

苏景毓很快陷入了一个极深的梦境。

梦中先是一片白雾,然后梦境中的情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切像是走马观花。

梦里杳杳的百日宴上,钱玉娇带着苏景耀、苏景祖大闹了一场,沈昔月晕厥过去,老太太趁机把苏景耀、苏景祖认到了三房名下。

消息飞快传扬开,城中百姓哗然,纷纷在背后议论。

他们都说,苏明迁自幼喜好读书,品行端正,向来规矩守礼,看起来是丹阳城一等一的好男儿,没想到背地里竟然能做出这样的腌臜事!

他们还说,从苏景耀的年纪来看,苏明迁分明是在原配窦氏在世时就偷偷在外面养了外室!

苏景毓在梦中气的发抖,不断向那些诋毁父亲的人辩驳,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到他的声音,只是徒劳无功。

画面一转,钱玉娇带着苏景耀、苏景祖住进了锦澜苑里,从那日起锦澜苑里再没有一日是安宁的,整日乌烟瘴气。

沈昔月被折腾的焦头烂额,而他竟然在于娟的挑拨下,不断加深对沈昔月的误会,一气之下彻底搬到了二房去住。

梦里,姨母对他娇惯不已,一切按着他的心意来,他不想读书就由着他,不但放纵他四处玩闹,还帮他在祖父面前遮掩,最终他十岁才去学堂。

他去学堂后,连笔都不会拿,那时智哥儿已经能背诵很多诗文了,他跟不上进度,态度又骄纵,先生待他极为冷漠,他愈发不爱学习,而学堂里,苏景祖和智哥儿沟壑一气,经常联手欺负他,苏景耀看起来不声不响,实则在暗中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姨母对他身上的伤视若无睹,还让他多多忍让智哥儿,他只能把所有委屈藏在心里。

梦中发生了跟那日一样的事,他被苏景祖骗去湖边,智哥儿将他推进水里,而这个计策其实是苏景耀设计的。

梦里,没有沈昔月和杳杳去救他,他差点淹死在水里,好不容易被救上来后却大病一场,伤了根本,从那以后身子就病歪歪的,经常虚弱咳嗽,落下了病根。

事后他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其他人却众口一词,说是他自己不小心落水的,他辩无可辩,根本就没办法证明是智哥儿推他,他们还倒打一耙,反过来冤枉他不友爱兄弟,撒谎成性,冤枉堂兄弟。

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厌恶上了读书,祖父怎么劝他都没用,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去学堂。

后来,他渐渐跟丹阳城里的纨绔们为伍,祖父为此打了他几次,可他死不悔改,祖父对他失望至极。

……

睡梦中的苏景毓呼吸急促,身子不安的动了动,不自觉往旁边靠了过去。

杳杳呼吸平稳,睡得极为香甜。

苏景毓感觉旁边像睡了一个暖乎乎的小暖炉,鼻翼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甜奶香,他感觉到这股温暖,才渐渐安稳下来。

五更天,苏景毓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好像还能看到祖父苍老而失望的目光,一瞬间心底涌起数不尽的难过。

沈昔月和杳杳睡得正沉,苏景毓看着她们微微起伏的身体,眉心紧紧地皱着。

经过上次的事,他知道梦里发生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

许多事情有了对比才有答案,为什么现在他住在锦澜苑里,继母能察觉到他身上的伤,可梦里住在二房,姨母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明明就连杳杳都能发现他的不对劲……

苏景毓越想越觉得周身发寒,止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他沉思许久,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重蹈梦中的覆辙,他绝不能变成一个游手好闲又令人失望的纨绔。

沈昔月一觉醒来,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杳杳,惊讶又无奈,幸好苏景毓已经彻底退烧了,只要好好养着很快就能恢复。

用朝食时,沈昔月亲自吩咐厨房,奖励了杳杳一碗她最喜欢的蒸果泥。

虽然沈昔月没说原因,但杳杳清楚,娘亲是在奖励她昨天用‘铁头功’保护笨蛋兄长!

杳杳感到自己责任重大,吃完蒸果泥又猛灌一碗牛奶。

她苏杳杳说到做到,要努力长高高,保护兄长!

吃过早饭,于娟就大声在门口闹了起来。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毓哥儿!你们如果不让我见毓哥儿,我是不会走的!我是毓哥儿的乳娘,毓哥儿一定舍不得我!”

沈昔月闻声来到院子里,冷眼注视着她,讥讽道:“你这时候倒分得清楚谁是你主子了,昨日你请大夫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事事以你主子为先”

于娟眼睛心虚地转了一下,强词夺理道:“智哥儿是毓哥儿的弟弟,既是堂弟又是表弟,那是亲上加亲!他们兄弟情深,奴婢是觉得毓哥儿如果知道智哥儿病的厉害,肯定会把大夫让给智哥儿,所以才私自做主的。”

“巧言狡辩!”

沈昔月余怒未消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你既然如此说,那你就更留不得了,身为奴婢最重要的就是听话,岂能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意,然后自作主张我看再这么下去,你是要爬到毓哥儿的头上了!”

“你、你是故意刁难我!我是毓哥儿的人,我的去留只有毓哥儿说了才算,你没有权利做主!”

于娟神色激动的往里闯,扯着脖子喊:“毓哥儿!你乳娘被人欺负了!我如果走了以后谁来照顾你你别听他们挑拨,快来给我做主啊!”

苏景毓披着一件衣裳,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