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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红于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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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音阵阵锣更嘈。

乱世天地绣球飞,

舞衣人心暖香笑。

此情此景,看得我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趁着大伙忙着抢球、人潮退散开来的空隙,我手脚并用宛如狗吃屎状一路狼狈的爬了出来。原本只是一身盐碱味的我,如今是头发散乱,背脊凉汗,外加身虚腿麻胳膊颤。上接不接下气的喘息着,我寻了块干净地,一屁股坐下,索性撩了衣袖不断为自己散风,算是消热去暑。

暖香阁的花魁,究竟有多漂亮?我暗暗思忖着,同时仰起脑袋探长脖子,努力往近在眼前的挂有“暖香阁”

牌匾的楼台瞧去。果然,倚栏而站的是一位身着薄纱白罗衫的女子。

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虽然只是梳着最简单的飞仙髻,仅仅插上一支琉璃金步摇,简单自然的装束非但没有减少她从内而外的娇媚,更平添了寻常女儿家们所不具备的灵秀、清雅气息。偶尔掩口而笑时的羞赧神态,令她的脸颊,在不经意间蒙上一层淡淡的羞红,更宛如人间四月樱花。

刹那间,我茅塞顿开,彻底领悟为何整条丰泽大道为她喧闹、疯狂。

我活在世上的十八年,沉醉在各式各样的书本习题册十二载,从未见过如此明媚动人的姣好面容。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楼台美人脸上徐徐绽放的柔媚笑靥,恍惚间,在我面前铺陈而来的,是尚显生疏却拥有无限诱人内涵的成熟女性世界。

我像一个纯粹的陌生人,慌张胆怯的面对‘美貌’二字所呈现给我的鲜明形象。我那贫瘠苍白的想象力,突然间躲藏的一干二净、无影无踪。就连怀揣全部自信的聪慧头脑,也变得乏味空白起来,生平第一次,我真真切切、生动而具体的感受到了,对于超越我所在层次、位于更高级别女人的——羡慕。

可是感慨,被从天而降、突如而来的绣球,正中脑门而消散得一干二净。

“疼……”

吃痛得闷哼一句,我既诧异于追魂夺命球的再次濒临,也纳闷为何此次绣球砸在脑门上的力道如此之深沉有力。彷佛是,被人恶意踢往所至……

蹴鞠?!

谁这么无良?!把绣球当足球玩,把我的脑壳当球门耍?!

踮着脚尖、睁大眼睛往人潮中瞥望,正欲高声询问之际,对面暖香阁楼台却爆发出一阵阵女性欣喜若狂的尖叫声——

“光郎!”

“光公子!是光公子!杨府二少爷,杨延光……”

公子光?工资光??

双耳,因为宛若潮水般涌来的亢奋尖叫声,而开始耳鸣。微微发麻的脑袋,亦因为无数女粉丝激动的呼唤声,久久不能恢复正常态。感受到了自左前方突然笼罩而来的男性气息,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张望着打量来人。

他一袭宝蓝色长袍,年岁约莫二十出头。虽然称不上年长,但是悄然流露出来的翩翩风度与成熟气魄却远甚于寻常人家子弟。轻摇着折扇,他一对微微上翘的丹凤眼,正泰然自若的凝视对面楼台的众多脂粉。眉宇间的神情,除了遇事不惊的镇定,更多的则是浑然天成的英气,以及与生俱来的贵族般的豪迈、自信。

只是,他唇边那一抹淡淡的戏谑笑意,让我心生不爽。佛靠金装,就算外表光华得再人模人样,又有何用?还不是纨绔子弟一枚,把穷人家孩子的头颅当球门使==#

我暗自鄙夷~

擦擦额头上的余汗,我思忖方才买来书籍字帖早已遗落在了混乱中、被众人踩得七零八散,估算下,出来溜达的时间差不多已有半个时辰。倘若还不尽早返回杨府,万一卿嫂前去厨房找人而遍寻我不得时,我铁定被菊婶如来神掌呼出千里之外,被迫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