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对于二少的毒舌,西门只是淡淡道,“那也不是谁都可以的——阿司第一次情窦初开,作为兄弟的我总得表示支持吧,何况,也蛮有意思。”
闻言,源朝光嗤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略带嘲讽地说:“我说,那种幼稚的游戏,你们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西门挑了下眉,模棱两可地说:“谁知道呢?”
他曲着一条腿,浴袍只盖住了腰部以下的关键部位,露出修长的腿,灯光仿佛在上面打上了一层蜜,衬着那一眼无意中的风情,真真要人命。
源二少默不作声地将烟灭了,手,搭上他的膝盖——
西门总二郎的眉心一跳,哑着嗓音道:“喂!”
时差让朝光很早就醒了过来,下床,随手套了条裤子,拉开厚重的窗帘,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不要钱似的洒进来——
“把窗帘拉上!”
西门总二郎火大地将被子蒙到头上。
源二少压根就没理他,赤着脚走到酒柜边,倒了一杯威士忌,像喝白开水似的一口气喝完,才觉得舒服点。刚把马克杯搁下,门铃就响了
“靠!”
西门不爽地咒骂了一声,将被子一卷,转个身继续睡。
源朝光穿过客厅,去开门——
门外的人一身考究的意大利手工西装,黑色短发规规矩矩地梳得一丝不苟,金边眼镜遮住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刀削斧凿般英俊面容,身材挺拔。
源二少曾有过一段很著名的言论:男人得学会闷,学会骚,暗香袭人,明往暗来,于细节处见品位,既轻盈又严肃,既禁欲又放浪,记住,这样的人,诱惑女人,也诱惑男人。
这话,他是对着他大哥源朝赖说的。当然,源朝赖完全当他是放屁。
现在,这个闷骚到经典的男人拧着眉,从半开的门口望进去——一片狼藉的沙发茶几,陌生男人的领带、衬衫丢在地上,凝滞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情\欲的味道。
“大哥,你怎么来了?”
源二少动了动身子,徒劳无功地想遮住他大哥的视线。
源大少将目光落到自家弟弟身上,平静地说:“我来看看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源二少撇了下嘴,大咧咧地勾住源大少的脖子,“好了好了,咱们好久没一块儿吃早餐了,你先到楼下等我,我换身衣服。”
源朝赖点了下头,转身朝电梯走去。
源二少冲了个澡,穿上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才人模人样地下楼,远远就看见他大哥源朝赖坐在落地窗边,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闲适地放在桌上,脊背挺直,阳光静谧。如果源二少给人的是一种混乱感,是古怪的跳音,那么源大少给人的就是一种秩序感,来自于他那无与伦比的克制力。
源朝光插着肩,晃晃荡荡地走过去,拉开源朝赖对面的椅子,坐下,点了一份日式早餐。侍应生一走,源朝赖就开口了,“爸爸很生气。”
源二少撇撇嘴,“他就没有一天是不生气的。”
源大少拧起眉,不赞同地看着他。
源二少没辙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说出来还真没人信,一向无法无天的源二少却过不得他大哥。
源朝光其实不像源家人。源家,这个传承了上百年的古老家族,有着最尊贵的血统,却将低调和谨言慎行刻在了骨血里,一句话说出来,已经在肚子里千回百转了无数遍,这才是这个家族在疾风骤雨般的社会变革中始终屹立不倒的原因。偏偏,出了源朝光这么个奇葩,他似乎天生就跟传统规矩犯冲,血液里流窜的都是不安分的因子,打小就野得没边儿,人嫌狗憎地长到十几岁,父母都表示无能为力,只有他这个大哥,还自愿接过教养的责任,不厌其烦地花无数精力在他身上。源朝光再心性凉薄,也到底不是没良心。
想也知道那些教育人的话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源大少也不浪费那个时间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算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念书,今天晚上回家吃饭。”
“知道了。”
对于这点要求,源朝光还是乐意满足的。
“我还有个早会,先走了。”
源朝赖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揉揉朝光的头。
源二少其人
英德的清晨就是一场庞大的时装秀,宝马香车美人,这些介于成熟与未成熟之间的女孩儿,阳光活力,坏脾气,说变就变,却十分可爱,永远给人带来新鲜感。尽管谁都明白流行是变幻莫测的男人,对女人始乱终弃,却依旧前仆后继,这就是流行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杉菜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耳边时不时地飘来那些她永远也搞不懂的名词,不由得再次沮丧起来——果然无论多久,她也无法适应有钱人的生活啊!
千惠从后面上来,经过杉菜的时候故意撞了她一下,然后立马皱起眉,离得远远的,捂着鼻子阴阳怪气地说:“天呐,你居然穿了跟昨天一样的衣服,怪不得一股子味道呢,牧野,难道你自己闻不到吗?”
杉菜尽管知道这是千惠的找茬嘲讽,但还是担心自己身上真的有味道,因此脸上讪讪的。
千惠夸张地扶着头,娇气地叫:“天呐天呐,我要疯掉了,我们英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穷人就应该到穷人的地方去嘛!”
“果然还是有目的的吧!”
一向跟千惠形影不离的百合接腔道,“想要上演现实版灰姑娘么,不要做梦了,别以为昨天道明寺少爷和源二少为你打架就沾沾自喜了,道明寺少爷和源二少才不会看上你这种杂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