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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是请老师们来家里授课，俞荣儿头一回登门学习。

车子靠近申城师范大学时，两眼所触范围内年轻人明显变多了。

都是大学生，一个个意气风。

车子来到职工宿舍，熄火，一大一小下车。

“金老师家在三楼。”

俞毅行说完率先上楼。

宿舍五年前新建的，墙面还算干净，只是楼梯依旧狭窄，俞荣儿数着台阶数上楼。

七十八级阶梯。

敲了三下门，屋内立马有人前来。

“俞荣儿来了”

老太太边说边开门，她鼻梁上架着细镜框眼镜，明事理的老太太模样。

俞荣儿颔微笑道“嗯。”

浅浅的微笑更模棱两可她的性别。

“换拖鞋进来吧。”

老太太招呼。

俞毅行让俞荣儿进去，他依旧守在门口，摇头道“我就不进去了，去学校里转转。”

老太太没有异议，指挥俞荣儿去客厅的桌上，才跟他说“我让柏老师也来了。”

俞毅行致谢点头，“今晚辛苦两位老师了。”

“育人子弟是件愉快的事，哈哈。”

老太太笑道，不再邀请俞毅行进来了。

她估计，昨天柏利仁和俞毅行的碰面，勾起他们不好回忆，不见就不见吧，反正学习的是俞荣儿。

另一边，俞荣儿没有四处打量，径直走到客厅桌前，屋里还有个老人。

干瘦的脸，洗旧的外衣，一双眸子锐利机敏。

金老师独居，儿女都在国外。

这是学校里的其他老师金老师邻居

俞荣儿礼貌地朝其微笑，笑完后一张脸恢复平常。

像个执行计算机程序的孩子。

柏利仁不动声色地打量新学生。

一眼就能看出生活物资优渥的孩子，“他”

的成长没有苦难。

短短一个照面，未来师生俩为对方做了不少点评。

老太太回到客厅，看到的就是互不干扰共同沉默的一老一少。

“俞荣儿要喝水吗”

老太太体贴她的学生。

“不用，谢谢金老师。”

俞荣儿等着老太太将客厅里的另一位客人送走，或者合理处置，然后开始今晚的课程。

然而老太太下一秒就笑着介绍，“嗯，俞荣儿，这是你数学老师，也是我同事，以后上数学课也是来这边。”

俞荣儿眼睛微微睁大，毕恭毕敬靠近柏利仁，态度庄严道“柏老师您好，我是学生俞荣儿，以后麻烦您教我数学了。”

俞毅行昨晚的吩咐她还记在心上，没有不以为意。

六岁孩童，老气横秋的姿态，比其他孩子少了浮躁。

糟老头子，不，此刻体面的柏利仁微微颔，脸上并没有和气或是喜悦。

对方态度再好，也改不了他要从零开始教数学的事实，如果对方吸收快还好，反之柏利仁会认为他是被请来带小孩的。

对于柏利仁的寡言，老太太掺和，笑问俞荣儿，“上小学感觉怎么样小学数学教了什么让你对它感兴趣。”

也就是随口一问。

一边说着，一边将客厅另一盏灯也打开，两盏灯照耀下，室内更明亮了。

俞荣儿认真回答，“上小学多接触了一种学习氛围，和以往教育不一样，各有利弊。

“一年级数学目前还在教日常最浅显的数学知识。

“感兴趣是因为数学的思维模式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