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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故事3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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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第1页)

“那你说,什么最好吃?”

王其实很不服气。

燕法医用娴熟的手法解剖着鸭子,拆肉剔骨,刀光剑影中,一只鸭子皮是皮肉是肉骨头是骨头,蘸一点原配的葱丝和甜酱,用荷叶饼裹起来,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地咬下去——很像是身处五星级大酒店的吃法。

吃完一张饼,燕飞用纸巾擦了擦手,认真地扶了扶眼镜考虑了一下,给出了答案:“炒肝儿。”

“炒肝儿?就是在前门吃的那个糊糊?那有什么好吃的!”

王其实摇摇头。

“因为,”

燕飞耸了耸肩膀,“吃起来的感觉,和你很像。”

“咳!咳!”

王其实一口啤酒呛了喉咙,面红耳赤地捂住了燕飞的嘴,“你……别胡说!这是公共场所。”

燕飞睁大了眼睛,扒拉了半天也没扒拉开王其实的手,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王其实小声教训着:“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旁边还有小孩子呢!”

说完赶紧包了半只鸭子,塞给旁边那个正眼巴巴瞪着桌子上的好东西的小男孩:“小朋友,快去!拿过去吃!别在这儿站着。”

小男孩眉开眼笑地接过来:“谢谢叔叔!”

然后,很成熟地拍了拍王其实的肩膀:“叔叔,偷偷告诉你哦,我们北京有句老话,天仙居的炒肝——没心没肺,那个叔叔在骂你呢。”

……

列车员甜美的声音响起来:“旅客同志们,终点站就要到了……”

燕飞恶狠狠的声音响起来:“回去再跟你算帐!”

注:北京的炒肝,因为只用猪肠和猪肝,不加心肺,故流传了这么个俏皮话……所以,如果有北京的朋友说您‘跟炒肝儿似的’,千万别以为他在夸你……

《燕法医手记》

下午的阳光照在窗子上,懒洋洋的,邻居家的小狗招弟溜过来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牵牛花开了,红的紫的粉的白的,绕在窗外的护栏上。厨房里的水壶滴滴滴滴地叫起来,燕飞熄了火,满满地沏上一大壶菊花茶,坐下来。阳光照在脸上,有一点点痒,不过还是很舒服。轻轻啜一口茶,带着油墨香味的书页在指间翻过,小风吹起来,不甘寂寞地把书本吹得哗哗地响。

燕飞叹了一口气:“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书的扉页上一片血红,大大的几个字——《燕法医手记》,编者:燕飞。

墙角的书柜前,堆得老高的几摞书,无一例外地一片血红——《燕法医手记》,编者:燕飞。

……

窗台上的招弟伸了个懒腰,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燕飞眯缝着眼和狗对视,手里的书卷成了筒形,就像一根棍子,招弟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燕飞猛地把手里的书使劲一扔,招弟兴奋地嘶吼了一声,嗖地窜出去准确无误地一口叼住书,放在脚下胡乱撕扯起来,不一会儿,花花绿绿的纸片满天飞,撒了一院子。

燕飞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一幕,嘴里还不停地呐喊助威:“咬!对,撕!使点劲儿,对,就是那一页,头像复原技术,撕烂了他,对,挖他眼睛!那家伙不是个东西,比王其实还坏!对,招弟,别松嘴,我那儿还多着呢,撕完了还有,回头我给你吃排骨。哎,撕啊!你怎么不撕了?别心疼!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

“哟,燕子你这是跟谁啊?至于嘛,就算我得罪了你也不至于跟只狗较劲啊,那书可是你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你还真下得去手啊你!”

王其实正好从外面进来,赶紧上前把招弟轰开,捡起书心疼地唠叨。

燕飞往后一靠,懒洋洋地摊在椅子上:“不跟谁。我自己的书,爱怎么处理是我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