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页)
“随时欢迎喻总大驾光临。”
今天的阳少君穿浅驼色的修身针织衫,配深灰色西裤,款式风格都和喻文卿的商务休闲打扮非常地相衬。周文菲眼睁睁看着她把手伸进喻文卿的胳膊弯里,亲昵地拉着他走开几米。
哼,又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
待离周文菲够远了,阳少君才说:“这种级别的盲品会,你有兴趣参加?”
她身子向后靠在柜上,挑着眼看喻文卿,“不就怕我让妙妙招待客人?我这儿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招待一下又怎么啦,一百个顾客里都不一定有一个掐油的,你就那么担心会被她碰上?”
“她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能力。”
“嗯,也是。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用在和你相关的事上,别的事情木得可以。这半个月主要做店面的清洁、陈列,然后就是客户信息的维护,我哪敢让她干别的?”
阳少君指着靠着门厅的小女孩,“酒,也不是我让她喝的。”
她像是想起什么:“你老防着我干嘛,你家那位才要防,喝酒比我凶多了。万一哪天再介绍个风流貌美的年轻画家给你家妙妙,两天就能拐跑,信不信?”
见人不耐烦听,她也就走了。侍者端酒过来,喻文卿拿起一杯。周文菲走过来问:“你能猜出这是哪一款酒?”
喻文卿也咂摸一下留在口腔中的味道,摇摇头:“不知道。”
周文菲小声说:“他们怎么知道?”
“靠这个谋生吧。”
喻文卿放下酒杯,“一般人不是瞎猜,那就是时间多到没处浪费。我要是喝口酒都要费脑子去想单宁的口感如何,气味如何,还不如不喝呢,找事做。”
一听“找事做”
这三字,周文菲笑得可开心了。
“你呢?”
喻文卿问道,“尝出什么了?”
周文菲皱皱眉头:“一点不好喝。酒有什么好喝的。”
“不好喝?”
喻文卿笑道,“那你那天怎么还喝醉了?”
距离“那天”
已过去二十天,他们谁都不提那件事。周文菲垂下眼眸:“它很甜也很好喝,不像酒。”
喻文卿只看得到两排又长又翘的睫毛。在他看来,这样的神情恰恰是为酒醉后发生的意外感到害羞。他没有道歉,她也不恼他。
品酒会结束,周文菲去更衣室换下工作套装,让喻文卿去一楼的办公室拿她书包。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做客户信息录入,所以也有了一张临时的办公桌。
喻文卿走过去,便看到她的帆布书包敞开一个大口,露出彩绘封面的本子,便是上次在紫薇楼自习室看到的那本。
左右看看,办公室没人,于是他迅速拿出来看,一翻,全是铅笔素描,鹿的两只角上长出不一样的森林;女孩茂密的头发里住着孔雀、鱼儿、和鸟儿;一条在深海畅游的鲸鱼在哭泣;……
画风唯美,想象出众。一页页翻,喻文卿想,学什么会计,做个插画家多好。画家?他马上就想到家里那位,作息无规律,生活无目标,每天不是陷入无灵感的狂躁中,就是纸醉金迷的酒精派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