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橘子味牛奶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7頁(第1页)

董岩被領養走時跟他說過,如果再受欺負就往董岩家寫信,董岩收到信會立刻回來給他撐腰的。

只不過他每次給董岩寫信說的都是開心的事,他不想董岩替他擔心。

小束見董岩不肯認他,眼眶微紅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我太笨背錯地址了啊?你是沒收到我的信嗎?我真的有寫信給你,每次都是院長媽媽領我去的郵局,她可以作證的。」

小束說著說著眼淚不住跌落,他小時候玩得最好的就是董岩了,可董岩怎麼會不認他呢?

他相信董岩不會變的,一定是地址搞錯了。

手背抹去臉頰淚痕,小束吸著鼻子又道,「院長媽媽現在病了,等過陣子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好吧,她肯定也想你了。」

董岩露出溫和卻難以接近的笑,重複道:「先生,您真的認錯人了。」

看著自家小狗一個勁兒沖別人搖尾巴,寧呈已經夠窩火的,可董岩居然半點同情心都沒有,仍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寧呈多一秒都坐不下去,表格填寫近半,直接摔筆走人,「王毅,把證件收回來——」

語罷,拎起沒出息的小狗大步流星地往公證處外走。

董岩被寧呈的脾氣嚇一激靈,他本能地起身想上前為小束解圍,但也僅僅是一個起勢,便又坐回到了工位上。

其實他四年前就回來了,剛開始離開福利院他的確收到過兩封小束的來信,可養父母不允許他繼續接觸福利院的人,私自扣下之後的全部信件,並給他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思想工作。

兩個成長環境迥異的男孩共同話題只會與日遞減,更何況救急不救窮,感情再深厚福利院也是個無底洞,他報答不過來,也沒有能力報答。

但實際上從大二開始董岩就有偷偷給福利院捐款,手頭緊就1k,要是寬裕的話能有3k左右。

這次聽說院長媽媽病了,他悄悄將8私房錢全部捐出,如今他已娶妻,不能不考慮別的方面,眼下旱澇保收的工作是兩家人努力結果。

-

一路被寧呈拽出公證處,小束既委屈又不甘,他不想離開,他還想跟董岩再說兩句,說他不是因為錢才跟寧呈在一起的,希望董岩不要嫌棄他。

他好愛那個孩子,他做了一切壞的心理準備才決定陪卷卷長大的,不是為錢,真的不是。

司機見寧呈喪著臉從公證處出來,手忙腳亂地下車,從主駕位繞到寧呈身邊開門,就連打招呼的那聲「寧總」都壓得很低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觸了逆鱗。

寧呈把小束塞進後排座位,跟著側身坐了進去,頭不抬眼不睜地對司機講道:「你不必上車了,王毅出來攔他一下。」

「好的寧總。」

不等司機說完,寧呈手動合上車門,從嘭的一聲巨響不難猜出他火氣多大。

車內一時間只剩下寧呈與小束二個人,大概持續半分鐘的安靜,小束的淚意也吞回的差不多。

他有些怕寧呈,怕寧呈威脅他,怕寧呈中斷對院長媽媽的幫助,也怕董岩會因為他倒霉。

「先生我……是惹您不高興了嗎?」小束搭在膝蓋上的雙手拘謹得要死,「我不是故意給您丟人的,他是我非常要好的……」

「的什麼?」寧呈眉心冷酷,掃向小束的眼神冒著寒氣,「束安聆我說沒說過你是我的私人物品?你確定要有別的,或被別的擁有嗎?」

「您說過,我沒忘。」小束不想惹氣頭上的寧呈,態度端正至極,頭也是低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您即將是我的zh……an……g……」

丈夫二字像卡在小束氣管里的花生,他磕磕巴巴半天愣是沒擠出來,十根手指快把膝蓋骨掀開了。

「束安聆你看不出他不想認識你?」寧呈毫不留情地嘲笑小束口中所謂的友情,「就連進公司的實習生都知道「圈子不同,不必強融」的道理,你好歹也是在複雜的成長環境長大的,這點眼力見該有了。」

「董岩不是先生想像的那種人,董岩對我很好。」小束面紅耳赤地反駁,「他一直都有保護我,甚至為我流過血受過傷,我永遠記得他的好。」

「所以呢?」寧呈不以為然地捏起小束愈發來勁的臉,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對你最好的朋友是哪種喜歡?這些年又是如何想他的?」

「先生是在羞辱我嗎?」受制於人的小束只能與寧呈對視,他不懂寧呈這麼說是何用意,清秀的眉頭不自覺地擰著。

「還真是。」寧呈鬆開小束將臉轉向窗外。

【??作者有話說】

寧呈:我不愛吃醋,是小狗太不識抬舉了。

第15章《安聆》第15章

到家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小束洗過澡來到嬰兒房,見卷卷仍在呼呼大睡中,眉心拱起的愁緒倏地卸了下來,「張姐我看一會兒,您去歇歇吧。」

小束嘴角的弧度溫和又疲憊,他緩緩坐到地台床邊,將卷卷肉肉的小腳丫塞回毛巾被內,輕撫長著柔軟胎毛的腦袋。

不久前他還有種家的錯覺,在這樣日暖風和的好天氣,偷偷以媽媽的身份帶卷卷出門遛遛,回來後與卷卷爸爸相處得也還不錯,在主臥換上了卷卷爸爸準備的衣服,以及看到卷卷爸爸給他添置的洗漱用品,一切都剛剛好。

即便不像尋常夫妻那般有一定感情基礎,但假使相敬如賓,要好的合作夥伴關係也能穩定且令人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