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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的同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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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十

果然从望江楼回来之后某人就因为腰痛躺了好几天,但是众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倒下而消停下来,反而越发鸡飞狗跳。原因只有一个,廖芝都竟然厚脸皮死缠着白清恒与他们住在一个客栈里。

“那傻子挺有意思。”

姜云雨身子才好些就忙着给白雁帼诊脉拔毒,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倦色,如西子捧心般惹人怜惜。白雁帼从来不会放过任何挖苦他的机会,立刻张嘴嘲讽一通。

“你还好意思说,没见我哥脸色一天比一天黑吗?也不知道是谁沾花惹草。”

白雁帼摇头晃脑瞪他一眼,“你该不会是看傻子长得不错动歪脑筋吧?”

“白小姐怎么如此紧张,姜某从不夺人所爱。”

白雁帼眼一横,叉腰骂了起来,泼辣模样无人能比。

姜云雨撑着下巴听了半天也不生气,等白小姐骂累了反手从针囊中拔出一根银针,狞笑道,“小丫头,哥哥替你松松骨头。”

白雁帼见那针比人两根食指都长,不由吓得一哆嗦,在心里大骂姜云雨这无赖欺负小姑娘也不脸红。“你这是假公济私。”

姜云雨摆弄着那根银针,轻笑道,“此乃长针。素问有云,长针,取法于綦针,锋利身薄,长七寸。此针用于痹深居骨解腰脊节腠之间者。这几日天气寒凉,用来治疗关节疼痛最好不过。”

“放,放屁。”

白雁帼脖子一缩分外心虚,唯恐姜云雨把那针往自己身上扎。

姜云雨看她怕得厉害,忍不住笑出声。将针收起,仔细填写药贴,“你身上的毒已拔去少许。只是你中的是混毒,解毒还是以稳妥为上,还得慢慢来。”

他别有深意看了眼白雁帼,“恐怕你也不想这么快就解了毒吧。”

白雁帼低下头,显然是想到有朝一日治好身上的毒,立刻会被自家兄长打包嫁去南疆。

“中毒?”

半掩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廖芝都像只大狗找到主人似的冲了进来,“白姑娘你中毒了?要不要紧?”

他托起白雁帼的手反复瞧,“怎么会呢?什么时候中的毒?”

“你这傻子烦不烦。”

白雁帼头痛起来,这位廖公子绝对是大惊小怪的始祖,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叫唤半天。

“这可不是小事。”

廖芝都依旧执着地抓着白雁帼玉手摸索。白雁帼脸一红,抽回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廖公子左脸顿时多了一个通红的手印,他一脸无辜,仿佛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对自己。

“姜云雨,我看你挺闲的,不如替他松松骨。”

白雁帼咬牙切齿,“就用刚才那针。”

最毒妇人心啊,姜神医默默在心中说。

打闹间,有一人推门而入,白雁帼一见来人面容,顿时停下胡闹一副乖顺的模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陆九庭。作为白家的大管家,陆九庭自然不会没事找他们玩耍,他一出现必然有事。

陆九庭眼神扫过廖芝都和白雁帼,目光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没说什么,最后才看向姜云雨。

姜云雨慵懒挑眉,看来又是找自己的。陆九庭三言二语将事情说了,并非什么大事,不过是城中有一富贾突发急症,听闻神医就在本城特来求医。这种寻常病症本不必劳烦姜云雨,他又不是民间坐堂大夫,大可以端起神医架子不闻不问。只不过这富商与白家一直有生意往来,白家虽然是江湖世家,养活百口人开销不小,所以也会置办一些产业。

陆九庭看着姜云雨沉吟不语,颇为焦头烂额,心里觉得少主这事做得不厚道。本来就是他们求得神医下山,如今竟使唤起人家来,更何况少主又跟姜云雨是那种关系。让他一个外人来提,实在是……

姜云雨垂眼,“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

……

他站起身,“你去告诉他,姜某行医遵从本心,从不受人胁迫。”

陆九庭心里咯噔一下,以姜云雨的江湖地位,被人当江湖郎中一般差遣,说是耻辱也不为过。想起初见这人时,颐指气使,何等骄傲,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等委屈。

姜云雨沉默片刻,又道,“在下不为白家,甘愿只供他一人驱使。”

陆九庭闻言一怔,“先生这般费心,少主要是知道了必然是,必然是……”

竟想不出什么描述,高兴?欣慰?以他所见,白清恒恐怕从没把对方放在心上过,可惜姜云雨一片痴心。

姜云雨提起药箱,示意陆九庭带路。他回头看了眼廖芝都,“廖公子,不一起吗?”

廖芝都疑惑地指着自己,“在下?”

姜云雨似笑非笑,廖芝都认命跟在后面。“在下实在拒绝不了美人的邀请。”

方府位于城南,门口两头石狮甚是威武气派。方家世代经营绸缎,青州绸缎色泽艳丽价格公道,加上水路运输十分便捷,在江南一带相当紧俏,其中又以方家绸缎最为有名。掌管这偌大家业的不是方家老爷,却是一个女人。方家老爷方中云年轻时候风流成性,老了更是不像话,若非三姨太文娘持家有方,恐怕家业早被方中云败了个精光。方老爷惧内出名,全家上下都听三姨太一人号令。

陆九庭报上姓名,下人进去通秉一番,将几人带入方中云卧房。

病床上男子面色苍白,口角流涎。观他面目端正,年轻时应该颇为英俊,只是纵欲过度,嘴角下垂眼下青黑,目光黯淡却透着一股淫邪。这人看见姜云雨进门,眼睛一亮,喉间发出咯咯声,挣扎着抬起手。“美人……”

姜云雨蹙眉,压下心中不悦扭头问下人,“这就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