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1页）
当然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会有什么问题呢？
林白眠虚假苦笑，他看着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悔改意思的人鱼，一种无力从心底溢出来。
他在心里召唤系统：“系统先生，为什么塞壬能够突然出现在陆地上的水域里，我记得这个设定是书里快结尾的时候才给他开的金手指。”
系统支支吾吾，把没用贯彻到底。
这个，那个，宿主先生，你知道的……
林白眠秒懂，放弃从系统那里讨个说法的愚蠢想法，他抹了把脸。
明明就今天晚上没去找塞壬而已。
他不能放个假吗？波亚维这地方好歹周末还休一天呢！打工人劳苦命。
可这话他不敢跟这个塞壬大小声，林白眠迂回的、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辛苦：“我今天工作了一天，很累。”
塞壬眉头下压，看向林白眠的眼神晦涩难懂，他动了动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跟我去海里？”
林白眠总不能直说自己惦记波亚维的饭，而且要是换了那个听话乖巧的塞壬，他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现在这个，他要是真去了，怕是不知道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随便找了个折中的理由：“我需要在波亚维工作，你知道，对于人类来说，工资这个东西还挺重要的。”
塞壬嘴角勾了勾，眼神锐利地像是一把剑，直直地挑破林白眠编织的借口。
林白眠被他的视线扫视，只觉得自己身上寸丝不挂，什么秘密都隐藏不住，他用指甲掐着自己的食指，耸着左肩转移话题：“既然你来了，我想跟你商量些事。”
闻言，人鱼身后的发丝轻摆，他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示意林白眠继续说。
这种热度的水对于长期在深海的人鱼来说有些热了，薄红逐渐染上塞壬冷白色的皮肤，林白眠往他身上多看了两眼，意识到这个问题。
"要不你先出来？"林白眠提议。
塞壬看着他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笑道：“答应过你不能上岸，既然答应了，当然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事。”
林白眠：“……”
行吧，这人鱼是记恨自己先前说他不讲信用呢。
他整理了下思绪，“我想让你配合我做几出戏，充当一下我的研究对象。”
林白眠偷瞥了下塞壬，发现他正用着他十分擅长的那种似笑非笑看着他时，语速立马就不自觉地加快了，他快速解释道：“当然只是假装，我不会真的伤害到你的，你知道，如果我不拿出点什么结果，院里其他人就会接手这个项目，他们的手段肯定不会温和……”
塞壬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发生的结果，林白眠极力劝说他：“我还挺相信你的能力的，但是这样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一定影响吧，说不定到时候你也会觉得烦。”
这话林白眠倒是出自真心，不管是世界强加的设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现如今的塞壬性格不像是能被轻易骗走的，这倒是让他省了不少心。
说完话的林白眠觉得口干舌燥，他舔着上颚等对面的人鱼开口表态，心中却又突然冒出几个问号：这个性格的塞壬，怎么把原主救上来了？救上来的人换了个，他知道吗？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对面的塞壬便点点头，在林白眠微微睁大的眼睛里爽快地答应了：“你说的我都可以答应，但是听起来好处都是你的，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忙，我可以一直待在深海，没人能发现得了我，就像之前的你们一样。”
人鱼拨动一池子的水，溅起几朵浪花，他似是随意开口：“你能拿出什么筹码？”
林白眠脑子飞速运转，钱，塞壬有整整一楼阁的金银珠宝；权，塞壬掌管着整个海洋世界。
其他的别说塞壬有没有，但是他自己能不能拿出来都是个问题，他唯一有的是对小说的了解，但是现在世界似乎和他笔下世界有些许出入，而且他也不太敢跟塞壬坦白这件事。
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能够给出去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林白眠没放弃，而是看着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塞壬，“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了。”
塞壬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俊秀的脸上笑意未停，他将水花溅在林白眠的睡衣衣角上，毫不掩饰自己的目标，慢条斯理地拉长语调：“我想要你，夜晚的时间。”
林白眠怔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潮湿的衣角，他完全没想到塞壬跟他说这个。
塞壬没因为林白眠犹疑的表情停下，他继续说道：“你白天的时间属于研究院，晚上的时间属于我，这应该很公平吧？”
林白眠挺想问问他那什么时候能睡觉，但他憋住了。
林白眠的脸憋得通红，“这个是不是有点……”
“比如今晚，你跟我走，我明天白天就可以配合你。”
塞壬道。
林白眠犹豫：“但是，但是我……”
塞壬收起笑容，蹙起眉头，歪着脑袋对林白眠的迟疑不满：“这让你很为难吗？”
他眯起孔雀石般的眼睛，对理由多加揣测，从他语气里能感受到不少溢出的恶意：“怎么，你晚上的时间不能给我，是被别人占据了吗？是谁，你的那个上司？”
言下之意似乎要把白修一口吞掉。
林白眠连忙摆手，这要是出了人命，研究院和塞壬的梁子就结下了，“怎么会，我和他没关系，晚上时间也没人占据。只是我想知道你想要这段时间做什么，我总有知道这个的权力吧？”
塞壬听着林白眠和白修撇清关系，嘴角重新勾起一个放松的弧度，他十指交叉，眼下的泪痣楚楚动人，空灵的声音循循善诱：“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是想看着你睡觉。”
“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对你来说应该不难，怎么，这都不愿意满足我？”
越是简单的要求，林白眠就越是不敢置信，和这个塞壬交流，他身上那根弦简直时时刻刻都绷紧了，生怕哪句话说不对了血溅当场，只是眼下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塞壬虽然表现得很是阴晴不定，可到底也是救了他，说不定这纯良的性格没变太多。
林白眠犹豫了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
塞壬对着林白眠伸出手，掌心朝上，露出冷白中透着些许薄红的手心，微微一笑，对他做出的选择还算满意：“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