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页)
颜朵就正处于这种类似的情况:别人认为的‘好’在她是‘不好’。
可她又不是真的孩子,做不来肆意妄为的反抗。孩子不想学东西可以哭闹,她不行。
她乖巧、懂事、顾虑身边人的感受,尽量不给人添麻烦,会根据具体情况来调整自己,就算心里是另一种想法,却还是会做出一些必要的‘妥协’。
即使这个‘妥协’在别人看来是矫情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是个复杂的切合点,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善即恶,立场不同看法自然不会一样。颜朵的情况就像多种因素揉杂在一起后发酵出的另一道自相矛盾的命题,你不能说她这样不好,也不能一味的说她好,理解她的人会理解,不理解的人也就不理解了。
……
傍晚时徐尔岚打电话过来,跟儿子说家具送到了。
又说,“你爸已经去机场接人了,大概两个小时应该能到家,你抓紧时间回来。”
顾南淅当然说好好好,现在就准备回。
祖父母在国外生活五年,终于受够了语言不通带来的种种不便,也受够了小儿子放荡不羁的生活。而这次毅然决然要回国,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小叔要和个夜店舞女步入婚姻殿堂。
这个事儿吧……别说老人家看不惯,就算是顾家其他亲朋也接受不能。可惜那小子翅膀硬了,亲爹亲妈都管不住,别人更甭想,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抗议就是无视。
婚礼?不去。认亲?免谈。
“李先生今天如果过来,你帮忙接待一下,再让人把三号展厅的那幅《黑》摘下来,已经有客人相中付了定金。”
顾南淅和陈宣一一交代清楚,这才拿着车钥匙不紧不慢去停车场开车。
刚系好安全带,堂妹乐瑶打电话过来,“哥,你还在画廊嘛?”
顾南淅说,“正准备回家,怎么?”
“我车坏了,你来接接我吧,就民生路前面的天桥这儿。”
“你没证怎么又开车上路!”
顾乐瑶不以为然,“哎呀哥你也太老土了!我同学都这样,只要技术过关有证没证的不都一个样?干嘛非搞形式主义?”
怕堂哥再叨逼叨,留下句,“快点啊,红色甲壳虫,在路南边。”
就赶忙挂了电话。
所以说冯喆那货的运气真是拉仇恨,同样是妹妹,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顾南淅压着火,到底还是发动了车子去接人。说来小堂妹比颜朵还小一岁多,两人身世其实大同小异。颜朵爹妈去世,乐瑶爹妈有和没有几乎没什么区别。
二叔跟二婶离婚后,二婶出国嫁了个老外,是以前大学里的教授,现在混血孩子都生了俩。二叔也已经再婚,娶得是以前的白月光,算是典型的小三上位,现在也有了孩子。小堂妹的亲哥自己玩的风生水起,醉生梦死的,哪有心思养成妹妹。于是孤零零的顾乐瑶爹不疼娘不爱,成了亲人眼中的小可怜。
爷爷奶奶倒是想把她带身边,不过最后接手的却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