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颜朵瞬间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好多……不过心里也确实踏实了下来。
顾南淅在萧然自己把自己灌趴下后,结了账,把人送回了家——萧然爹妈的家。
萧家父母和顾家父母是大学同学,两家人门户相当,关系极佳,也因此顾南淅和萧然才能从小玩儿到大。现在两家还是邻居,住同一个住宅区。萧妈妈开门把两人迎进来,看到醉的不省人事的儿子,皱眉,“怎么喝这么多,你也不劝着点儿。”
顾南淅一脸冤枉,“干妈,这可不怪我,他要喝我也拦不住啊。”
萧父示意有话晚会儿再说。过来和他搭把手,把儿子送到楼上卧室,交给妻子和家中保姆照顾,叫上顾南淅去了书房。
“刚才萧然电话里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十一点钟的时候,儿子突然给他打电话,喊了声爸就一直哭,这还是自打他读中学后头一回,萧父在商场历练多年,又不傻,虽只只言片语,却不妨碍他推测出事情的严重性,显然,这次和冷安安不止是小吵小闹那么简单。
顾南淅一边默念‘萧然,这是你自己作的不怪我啊’一边无奈的把刚才听到的来龙去脉说了,“下午萧然在酒店有个采访,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冷安安和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在前台登记,等电梯的时候那对狗男女还接了吻,就是这样。”
说起来实在奇葩,偷|情竟然就敢这么光明正大,不知是该说蠢呢还是蠢?
萧父蹙眉,“萧然躲起来了是吧?”
对儿子的尿性他这个当爹的还是很清楚的,不是特别有血性。
顾南淅为好哥们儿辩解,“当时那情况不躲起来还能怎么办?真闹起来女人丢脸,萧然这个受害者更丢人,感情受挫总不能还要当猴子娱乐大众吧?”
“行了,我也没怪他,”
萧父没好气的摆摆手,“时间不早了,你是留这里睡还是回家?”
这就完了?
顾南淅不由问,“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理啊?”
萧父捏捏眉心,“这是萧然的事,不是我的,我没权利帮他做决定,等他明天醒了再说吧。”
顿了顿,又说,“这事你别给他意见,也别替他出头,他这人一直有点单纯,三十多的人了整天还傻乎乎的,将来被人卖了估计都要给人数钱。也怪我和你干妈以前把他宠坏了,冷安安的事就当是次挫折和考验,他也该学着醒醒脑了。”
顾南淅有些犹豫,“万一萧然头脑发热干出什么事怎么办?”
比如一怒之下捅奸夫淫妇几刀什么的。
萧父说,“你别管,我有安排。”
话说到这份儿上,顾南淅也不好再坚持。事实上,眼前的这位老帅哥在听到未来儿媳妇给儿子戴绿帽后竟然还能这么淡定,就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反正换位思考,他是肯定做不到这么从容的。
颜朵每周要跟着徐老上三天课,每次课程时间不定,具体情况具体安排。
今天是她第一次去上课,颜海燕没让儿子送,特意自己开车带着小侄女去了徐老的住处。可惜出师不利,到大门那儿小区保安不让进,颜海燕就给冯喆打电话,冯喆又给顾南淅打电话,顾南淅给他外公打电话,就这么轮了一圈,最后保安接到业主电话,登记后才把人放了进去。
颜海燕不禁埋怨儿子办事不利,上次就该想到的问题竟然没想到,这事儿整的,也太尴尬了。
照着小侄女的指引把车停到了楼栋外面的临时停车位,院子门这时从里面打开,徐老拄着手杖走了出来,显然是接人的。
颜海燕赶忙催着小侄女下车,脚还没踩到地上,嘴里已经客气起来,说些“您怎么还特意出来了……”
之类的,徐老笑笑,“是我考虑不周,”
看向颜朵,“没吓到吧?”
颜朵心说,这有什么好吓到的?她又不是老鼠胆,不过面对老人的关心,还是乖巧的摇摇头,表示没事。
颜海燕也觉得徐老把小侄女想的太胆小了,颜朵虽然内向,却不懦弱,要真是一点风吹草动就吓破了胆,也不会出来‘拜师学艺’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样似乎也不错?毕竟小可怜总是更让人怜惜不是?
☆、上课
颜海燕没有待很久,把人送到,又奉上一份不是很贵重却又不失格调的礼物——茶具,说了些家长见老师时的常用谦辞,拿到张名片,留了个联系电话,挥一挥衣袖,走了。
相当利落洒脱,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徐老本来还以为这个家长要陪读,毕竟颜朵情况有点特殊,性格也胆小内向,头一回来上课,不放心多陪陪谁都能理解。
结果人家放心的很,丢下几句话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该说心大还是该说通情达理?但不可否认,这样的信任态度,还是让老先生挺受用的。
第一节课,徐老不打算讲太复杂的东西,他让李叔端了果汁点心出来,招呼颜朵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两人面对面,像聊天似的,说一些画家小故事,古今中外都有,并不只局限于油画领域,中间会穿插些画家的代表作品,比如讲到毕加索时,会提到立体主义的经典大作《亚威农的少女》,进而赘述一番这幅画作的构图技巧及特殊空间法则;说到郑板桥时,必要讲兰、竹、石,为了加深理解,还特意让李叔把他珍藏的轻易不示人的一幅郑板桥真迹拿出来让颜朵看,和她讲国画的超现实加工创作的艺术过程,剖析国画与西方油画在构图技巧和表达上的本质区别等等。
颜朵本来挺紧张的,毕竟第一次上课,哪哪儿都陌生,她性格又有点敏感,适应力比普通人要不如,属于慢热型。但随着老先生讲解的深入,这些情绪就慢慢的剥离了,不知不觉竟到了午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