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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個宮保雞丁吧，」6淮說，「上次在二院食堂吃了，雞丁只占四分之一，其他都是洋蔥，後廚簡直在詐騙。」

唐晏之輕笑，聲音有些悶：「做起來麻煩嗎？」

「不麻煩。」6淮說。

他察覺到唐晏之情緒上的不對勁，但沒開口問也沒想探究，只專注站在料理台前，和唐晏之講著沒什麼意義的瑣碎閒話。

「這是在幹什麼？」

「把雞胸肉切成丁醃製。」

「然後呢？」

「然後就調料汁……一勺生抽，半勺蚝油，其實還應該放一點豆瓣醬，但家裡沒有，咱就不放了吧。」

他語氣平淡又和緩，等到又一鍋水開始咕嘟咕嘟冒起泡泡的時候，6淮肩頭一沉，是唐晏之微低下頭靠在他身上。

「餓了？」

「嗯。」

「6淮。」

「嗯？」

「我好久沒和人這麼說話了。」

仿佛心底有根弦被深深觸動。

6淮說：「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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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天氣預報早說這幾天有雪，也該下了吧。」二院心外科大辦公室里，王醫生端著保溫杯站在窗戶邊翹以盼，「這天是一天比一天陰沉了。」

「又來了，王醫生每日一求雪。」旁邊的實習生打。

王醫生是南方人，很南的南方，從小到大沒怎麼見過雪，據他自己講，當年背井離鄉考來北方全憑著那股子對北方暖氣和大雪的嚮往。賞雪景賞了幾年都沒賞膩，每年一入冬就開始盯著天氣預報，今年雪下得晚，天天都得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