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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无崖只去半天,但一坐下便觉心神不安,勉强自己冷静跟商家谈公事,身後的几个助手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暗暗笑道,雷堡主也是,太放不下萧公子了吧。
终於谈完了正事,推掉了午饭的应酬,雷无崖自己骑了马,急急地往回赶。
但萧染果然不在。
书房桌上也确实有一幅画,画的是萧染自己,抚眉而笑。
分处没有人知道萧染去了哪里,甚至没有知道他何时从何处离开。
人都说萧公子静若处子,动如狡兔,原来所言不假。
“堡主?”
韦力试探地问坐在书桌旁凝眉盯著那画看的雷无崖。
雷无崖起先并未作声,後终於叹出一口气,拿出庄麒寄给他那封信中的白纸,提笔书写起来。然後封缄,交给韦力:“交到这个地址去,快。”
“是。”
韦力接过,点头後出门。
“萧染,你最好不要给我出事……”
雷无崖近似呢喃,然後起身,将那画小心移到安全稳定的地方,等找回萧染後再叫人把它裱起来。
茶棚里,一身黑色劲衣,戴著黑色斗笠的男人,正悠闲地喝著茶,再加上桌上放著的一把好剑,想不引人侧目也难。胆小的人自是退避三舍,有多远躲多远。胆大的人则纷纷打量著他。
萧染在斗笠下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其实这身打扮只是为了足够醒目而已,他最擅长的武器也并不是剑。加上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行走过江湖,心血来潮。
唔,这驿道上的小茶棚,农家自制的茶叶还真是不错。
解好渴,萧染放下几块碎银在桌,拿起剑,潇洒离去。
大概,过不了今天晚上就会被找到了吧,不管是雷无崖或者是他要引出来的那个人。果然,没走多久,就察觉身後有人跟著。挑挑眉毛,不动声色的,渐渐偏离了大道,往一处小路走去。
路的尽头,是一座已经荒废的山神庙。
进去後,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倚靠著脱掉大半漆的柱子坐下,环抱宝剑,状似休憩。
一会儿後,外面的异动便停止了,似乎来人已经离去。萧染摘下斗笠,放在身旁,脸上尽是轻松之色。
纵使,等夜色降临,一切的黑暗便会浮上水面。
真的睡过去的萧染醒来的时候,外头已是漆黑,揉揉有些僵掉的脖子,萧染皱眉起身。
安王爷便在这时进来。
安王爷也自知行事越隐秘越好,所以也没有什麽大排场,只带了几个心腹,和外面埋伏著的高价请来的杀手们。
“好久不见,萧公子。”
安王爷笑著说。
“可不是,王爷近来可好?”
萧染也笑著回应。
“不好,老夫最近寝食难安,心中有根刺不吐不快,所以才不顾危险决定前来这里会会你。”
安王爷仍旧一幅和蔼慈祥。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萧染只回答。
“那麽你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安王爷挑眉问。
萧染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萧染从来不怕。”
这是实话,“害怕”
这种情绪,他都忘记从何年纪便开始不再有过。命既来之,则安之,当然,人生都是要尽力向前的。
“你似乎胸有成竹,”
安王爷也没了笑容,“可是有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