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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摊牌(第2页)

“我得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真像表面上那么投契。年轻人就是太容易冲动,有的时候,一时冲动带来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候爵似乎并不仅仅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感慨。

威廉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在候爵背后有一些不为人知而他自己却又保守的十分辛苦的秘密,不过以此刻他的身份来说,完全没有询问的必要。所以威廉很明智的将一直在候爵的个性上打转的话题转移开来。

实际上,在步兵队长与他那位假冒公主的婚事上,威廉一点也不着急。他巴不得候爵多拖上十天半月。这样他就能有更多时间名正言顺的在诺斯省逗留,也给斯雷乌更多的时间以“福特曼伯爵朋友”

的身份结交权贵。

从军营里回到家里,福特曼伯爵很快就从威廉的脸色和候爵的表情中明白,候爵依然打算让他和他的未婚妻接受考验。在察言观色方面,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小花招。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将军营事务处理完毕的福特曼伯爵开始瞒着候爵与威廉、斯雷乌和他那位未婚妻四处拜访亲朋好友。在介绍斯雷乌身份的时候,福特曼伯爵很善意的称他为“一个朋友。”

在诺斯省的一切都沿着威廉算计好的方向前进着,他们拜访的上层人物越来越多,伯爵未婚妻在每个人面前的表现都称的上中规中矩。威廉也可以从每天与候爵简短的谈话中发现,他对这门亲事的态度也渐渐开始向赞同的方向发展。

威廉很清楚,候爵现在即使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很难阻止福特曼伯爵与冒牌公主的婚事。伯爵带着一位与他关系亲密的女子和两个宣称为那名女子监护人的贵族拜访福特曼家族的朋友。可以想象,在那些被拜访者的看来,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当那些与福特曼家关系密切的贵族们都已经认同了伯爵的选择时,实际上候爵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很显然,那位看起来傻傻的福特曼伯爵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心计。

在威廉来到诺斯省的第三天晚上,维纶刚带着威廉他们拜访完自己一位姓卢卡的远亲。回到候爵府邸的时候,候爵似乎已经在客厅里等了很久。

“威廉,跟我来一下。”

候爵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语气。

“好的。”

威廉跟在候爵身后走进了他的书房。

候爵很仔细的将门锁好,然后才回过头来,很严肃的对威廉说:“我知道,维纶这几天带着你拜访了很多与福特曼家关系密切的朋友。他们对维纶看中的那个姑娘的评价我也都很清楚。”

“我们并没有打算对您隐瞒。”

威廉微微一笑“而且如果您觉得他这么做有问题,您或许应该去找伯爵当面谈更为妥当。”

“是的,我正有这个打算。”

候爵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你看上去不太高兴啊,候爵大人。”

威廉很清楚候爵的想法和他的担忧,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所知道的表现在脸上,一个习惯性的笑容掩盖了他的一切心理活动“您在担心什么呢?”

“我看咱们还是坦白说吧。瑞那先生!”

候爵第一次用威廉的姓氏来称呼他,这让他的愤怒更加明显“我很不喜欢维纶现在的做事方式,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他只所以采取这样的做法与你有关。如果我的猜测有错,那么请你原谅。但是你必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很可能给福特曼家的徽章带来污点的女人做我儿子的妻子。”

用极快的速度说完这番话,候爵气喘吁吁起来。他轻微的咳嗽了一下,才将由于愤怒而不顺畅的呼吸调整过来。

看着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死死盯着自己的候爵,威廉也不免感觉到有些恼火。他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完全无视其他人愤怒的地步。在面对一个愤怒的对手时,威廉也很容易激动甚至愤怒起来。在莫切特镇面对凯瑟琳是如此;在圣都面对阿斯派瑞的时候是如此;在法尔考面对蕾格罗丝的时候是如此;到了诺斯城,面对福特曼候爵的时候他依然是如此。

“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威廉的语气与候爵的愤怒针锋相对“您害怕她会谋夺您的家产?怕她会玷污福特曼家的徽章?你不要忘了,我才是她的监护人。如果她出了问题,我一样会被羞辱。虽然我现在不过是个伯爵,但是难道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值一提么?”

“我绝对尊重你,就像我尊重每一个值得尊重的人。但是尊重是一回事,我儿子结婚又是另一回事。这就像我不会因为喜欢一匹马就一定要在赛马场上买它赢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

威廉突然又冷笑起来“看起来候爵大人不同意的理由只是觉得这桩婚事不能给福特曼家带来任何好处喽。”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是的!”

候爵毫不避讳的大声回答“我的儿子要娶一位实实在在的贵族小姐,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公主。”

“这么说,让候爵阁下失望的并不是您儿子的未婚妻,而是我啊!”

威廉脸上的冷笑中带上了十足的嘲弄,他早已经从候爵的话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威廉原本认定,福特曼候爵的计划将逼迫候爵默认那位“公主”

与维纶的婚事,可从刚才的谈话里他才知道,候爵对此事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候爵才不会在乎那位公主到底是真是假,他唯一在乎的只是利益。一开始,在威廉才和福特曼一起来到诺斯省的时候,他以为这位“公主”

的监护人一定会给公主一大笔嫁妆作为结婚的交换。可是威廉到这里三天,却连提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所以福特曼候爵失去了耐心。他迫不及待的将威廉叫到小房间里,就是为了让他明白,如果威廉不打算在那位“公主”

身上花一笔钱的话,就别想让她进福特曼家的门。

威廉明白,政治上的承诺对福特曼候爵是根本无用的。从他刚进候爵府邸的时候,老候爵就把话说的很清楚:福特曼家族从三百年前开始就住在诺斯省,到现在为止没有离开过诺斯省一步,而且将来也不打算离开诺斯省。

当时威廉并没有能理解候爵这番话的意思,到此刻他才明白,候爵当时说它们的意思就是,无论威廉在皇帝那里有多么得宠,对福特曼家族来说都无关紧要。

虽然威廉将候爵的心思完全理解错了,可是他的脸上却依然可以挂着嘲弄似的冷笑。因为福特曼候爵也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威廉对这门婚事也根本不在乎。

威廉所需要的,只不过是维纶#8226;福特曼那个福特曼家长子的身份而已。这几天,他已经成功的利用这块敲门砖敲开了原本对斯雷乌紧闭着的诺斯省的大门。什么福特曼家族,什么公主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金库的大门已经在他面前敞开,只要维纶仍然承认斯雷乌是他的朋友,这个金库的门就永远不会关上。威廉才不关心那位冒牌公主到底能不能当上福特曼夫人。

“年轻人,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候爵阴沉着脸“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候爵大人,我的领地上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

威廉轻松的说“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战争,我不会有幸认识维纶。您应该比其他人更了解我的境况。”

“既然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