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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见(第2页)

三个人都笑起来。

顾云筝一面笑,一面想起了那个猫儿玉雕,心知祁连城所说的事就是因那个玉雕而起。这样想着,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祁连城端起酒杯,“来,先喝一杯。”

萧让与顾云筝随着端杯,爽快的一饮而尽。

酒液似是带着灼人的火焰,一路从喉间落入胃里,让人无从忽略那份烈性。

萧让与顾云筝都险些被呛出眼泪。

“很久没喝这酒了。”

萧让说。

祁连城问“现在喝什么”

随即了然一笑,“陈年梨花白”

萧让颔,“嗯,醉了也舒坦,头脑不会迷糊。”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另一个人。这是那个人常说的话,每次嚷着要喝梨花白的时候,她都这么说。

他们迅错转视线,拿起手边酒壶,又满上一杯酒。

顾云筝也默默地再满上一杯。这种滋味真不好受,明明是相同的地方,氛围已不同,她还在,却没人晓得。与萧让话里话外都客气起来。物是人非了,她只能留在人们的记忆中了。

熠航乖乖地吃完饭,由祁安陪着去了里间玩儿。

三个人说话也就随意起来。

祁连城算是搭桥引线的,将所知的萧让、顾云筝隐于暗中的所作所为分别对两人说了。顾云筝由此知道,萧让这两年在明里改了名字为萧言,花了一笔银子谋了个官职,暗里让手中死士迅扩充人手,以备来日派上大用场。

对于顾云筝,祁连城所知不是很多,却是看清楚了一点“她是一心为熠航的家族抱不平,蒲家、姚家的事,因她刻意找茬而起,那阵仗闹得出了我预料。”

顾云筝笑着看向萧让,“我总要帮熠航给你个见面礼。”

“听说了。”

萧让瞅着她的一身男子装束,笑道,“既是男子打扮,今日我就把你当成男子了,感激的话总说没意思,都在这酒中了。你随着性子喝,喝不动了我替你。”

“好。我这身装扮,就是为了喝你请我的这顿酒。”

顾云筝与他碰了碰杯,爽快地一饮而尽。

“这要是不说话,谁能看出是个女子”

祁连城打趣道,“你可千万别被外人识破,不然女子不是都要效法你的装束行径”

顾云筝就笑,“的确是不能被人识破,否则这名声可就毁了。”

两个男人都笑起来。

不知不觉,三个人都将手边的一壶酒喝完了。顾云筝这阵子胃就一直不舒坦,眼下觉着酒滚着火苗一个劲儿地往上涌,不敢再喝,起身道辞,“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又看萧让一眼,“我让熠航在府中等你。”

“最迟两日后前去。”

“行。”

顾云筝转去里间。

熠航已经睡了,她抱起他走到外间,将来时穿的披风裹住他,径自下楼,在门前等马车过来。

萧让与祁连城已经到了窗口,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祁连城轻声问“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萧让没说话。像,太像了。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走路时那份闲散随意,偶尔的言语,都像极了阿娆。

每时每刻将阿娆记起,能够轻易地现一些女子与她的相似之处。

可惜,只是相似。再相似也不是阿娆。

萧让转回到餐桌前,从伙计手里接过新奉上的酒壶,迟疑一下,将酒壶递回去,“换梨花白。再喝这烈酒就醉了。”

此刻的男子,再没了方才的笑容,神色沉郁,满目伤痛寂寥。

心里最亲的人,到底是已消亡,化成了灰烬。

明知想起她有多疼,还是愿意想起。疼痛能让他清醒,回忆能让他觉得她还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着他。

她若不是名门女该多好,她若少一点孝心该多好。如此就不会因家族殒命了。

祁连城何尝不知萧让的感触,无言落座,默默饮酒。她不在了,他们之间的嫌隙也就不在了。

顾云筝一直以为,见到一直盼着相见的萧让,会高兴的睡不着。

的确是睡不着,却是难过的睡不着。

萧让如今的样子,让她心疼,疼得心中鲜血淋漓。

他是在极力克制着心绪,可眼底时时闪过的殇痛,还是让她悉数捕捉到了。

那样风姿俊朗的男子,那样不羁璀璨的笑容,不在了。陪着她的阿让表哥的一面,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