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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辞看出了他的心思,出言阻止。
“此话怎讲?”
“琳琅没有料到你会今晚回来,不过他也说,万一情况有变,务必阻止你前往。”
“你们白日里到底计划了些什么?”
琳琅不是个呈匹夫之勇的无谋之徒,若是他说出的话,那自己还真待考虑下行动对策。
白辞突然叹了口气,想到白日里刚将昏迷的聂远之带回营地时,自己也曾误会了琳琅一场。
“此话还待从头说起。”
24、行刺(一)
夜已深,林子西边靠近溪谷之地还闪烁着火光。被点燃的柴堆扑腾着火焰发出“兹兹”
声,偶尔炸开几朵小火花,让火光在夜风中摇曳。火堆旁坐着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一人身后靠着棵大树,正闭眼假寐。另一人头顶着皮帽,手中拿着一根木枝,控制身前的火堆。
树林中的黑夜月光很淡,火光映照下只能看见被拉长的两条黑影。突然,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的人忽然睁眼,同一时间,手持木枝的人手势一滞。
他微微侧脸,在黑夜中准确的对上伙伴的眼神。
半响,靠着树的男子从地上起身,走入火光映射的范围,露出他深刻刚毅的五官。此人正是北国的王,琳琅瑜邪。
“去歇会儿。”
他盘腿在那侍从身边坐下,不等对方回答,自顾自地取过他手中的木枝。
“这本就该是我做的。”
侍从的口气很奇怪,他伸手想要取回木枝,却没有成功。压低了嗓音,略略不满地道:“王上这不是为难属下么。”
“我偏要为难,你待如何?”
琳琅瑜邪面不改色,也没有看身旁那侍卫一眼。他没有开口,这句话却确实传到了侍卫耳中。
他知道琳琅瑜邪的武艺高强,却没想到他强到这份上。
密音入耳。他竟也会这等失传已久的本事。看来,过去的自己还是小瞧了他。
“周围有人,你我以不变应万变为上策,远之你看如何?”
那侍卫——聂远之眉心微微一蹙,他才恢复三层功力,并非不会密音入耳之法,只是这样颇费内力。不过时局迫人,他也只能配合琳琅瑜邪。“你说怎么便怎么,我不过是你的侍从而已。”
“这话说得,还在气白日之事?”
琳琅将火堆下层快要烧尽的木柴打松,又加了几根进去,让火焰不至于黯淡下来。“白天的事我已解释过,你若还要记恨,那我也无可奈何。”
远之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今日白天在林中发生的争执在知道事情原由后,他对琳琅瑜邪就生不出半点气了。反而有些尴尬自责,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若你觉得我是在记恨,那便是记恨吧。”
远之不想替自己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此刻的这么个身份,正是进退两难的位置。即放不下过去的种种,又不舍破坏如今的一切。
说到底,束缚的绳索在自己手上。而琳琅,已经对自己称得上宽容。
“你便是记恨我,也还是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琳琅的声音透着几分落寞
:“虽然我并不喜欢你真的恨我。但有恨总比无情好。”
“王上觉得此刻合适谈论这些吗?”
“哪里不合适?”
琳琅的声音有着固执:“我觉得重要的便是重要的,我觉得合适便就合适。白日里头是我太心急,没有告诉你计划便临时觉得让你陪我演了这么出戏。但是那时你也感觉到了吧,林中有人在偷窥我们的谈话。我若不将计就计设下一局,那么下次机会就不知何时会来。”
“我没怪你。”
说完这句的时候,远之已然觉得有些气息不稳。当然,琳琅瑜邪也感觉到了。他有些担心了瞥了身旁的人一眼,忍住靠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