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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萨子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一盘棋,黑白割据一方,输赢未定。
而分坐两边的人,一个人执子未落,面容却是轻松带笑;而另一人,面色微凝,双眉紧蹙。僵持的局面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白字落下。
端看良久,最后长叹一声,舒展眉峰:“哎,是我输了。”
贺显坐直身子,双眼依然看着棋盘,久久不舍得移开。“妙,真是妙。没想到聂兄能有如此精湛的棋艺,贺某佩服。”
“哪里,在下只是侥幸而已。”
以棋会友,会的自然是朋友。看来贺显此人,倒是值得一交。
远之侧头冲小萨子挥了挥:“萨儿,过来。”
他早就发现了小萨子,只是刚才不便开口。
自那日后,他家主子就这么唤自己了。说是为了亲近些,小萨子心底也乐意他这么做。
“贺大人,我给您倒杯水解解渴。”
小萨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这会儿的动作,可都是他家主子这几日教的。
“呵呵,小萨子啊。过去见你跟着王上,倒不见那么勤快。看来,定是聂兄教得好,瞧你现在聪明利索的。”
接过小萨子递来的茶,贺显随口说。他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原也是看不起眼前这个聂远之的,故而迟迟不来此处。
今日王上再三提及冬猎之时,礼部尚书大人又因着准备冬猎不在朝内,故而此事便交由他了。他觉得推拒不得,只能来此。
对于聂远之的印象,除了那次冬祀夜宴亲眼得见,便唯有传闻之中。然不管是哪种,都不得贺显之心。
宴庆那日,他对王上傲慢不恭;而加上之前种种传闻,他与海青摄政王之间的暧昧。他看不起聂远之此人也属正常。
然而今日,就此一盘棋,便推翻了他对于聂远之此人过往所有的评论。
奕者,王也。棋者,才也。
善奕者,焉无谋也?
当真是能从棋局之中看出一个人,聂远之“无敌将军”
的名讳,并非空穴来风。而他,作为海青大将却成如今北国伏臣,即便面对王上还能保有那份傲骨,贺显倒觉得值得佩服。
“贺兄,此话不妥。萨儿胆小,若是吓坏了他,苦得是我这个主子。”
“哈哈哈哈。”
贺显闻言畅快大笑,“既然远之这么说,那么我怎好继续?”
此一来一往见,贺显又把对聂远之的称呼拉近了几分。
聂远之挑眉不语,他倒是觉得无妨。北国儿郎多直爽,这是当日在大殿上便已得见的事。与这类人打交道他并不排斥,反而觉得轻松。昔日常年身处军中,周遭的弟兄们脾气耿直的不少,他们都习惯了直来直往。
“远之,近日来实则尚有要事。”
贺显的棋瘾过足了,该谈的事可不能忘。否则回去,他也能跟王上交差。“王上该是与你提过冬猎之事吧?”
“是提过。”
琳琅瑜邪自那日以后便没有再来过这个院子。为此,他心中还松了口气。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思考,今后到底该如何应对琳琅王。
贺显一点头,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