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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毕业(第1页)

有没有一个季节,让你将一个人深埋在心里;而那些曾经一起度过的日子,现在看来也不似那么的幸福。

刚刚经历高考的失落,高中班主任对我父亲说:“这孩子平时考试成绩都是前三名,怎么高考分数这么低!”

。当父亲把这句话告诉我后,我也感到很愧疚,因为高中三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炼狱般的生活,能坚持下来真的是靠着一身正气啊!刚读高一,父亲和母亲就离婚了,后来母亲因为伤心难过,一个人带着行李外出打工了,三年来她只是偶尔回来看看我,然后就又走了,至于她去了哪些城市,遇到了怎样的人,经历了怎样的故事,她也从来没跟我讲过。我只依稀记得,高一那年流感很严重,我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不小心染了风寒,得了一场重感冒,母亲担心我没法照顾自己,所以请假回来照顾了我一个礼拜。那时我和父亲住在他单位分配的一间小房子里;房子一室一厅,父亲住在卧室,我住在4x1。2米的阳台上,阳台的右侧就是我的床所在的位置,因为父亲觉得女孩子要有隐私,所以用布帮我遮住了与床同等大小的面积,以至于我睡觉什么的不会被别人看见,因为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嘛。当我生病看见母亲和父亲那和睦相处的样子,我一直觉得是不是只要我生病,母亲就可能会回到父亲身边了,我就还是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了。我很庆幸,这场病让我感受到了她们对我的关爱,让我有生活上的幸福感,觉得自己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可是幸福终究是短暂的,哪有那么容易呢,我的病刚好,母亲就又出门了,而我还是一如既往不知道她的去向。

随着高考分数的公布,随之而来的就是专业和学校的选择了。因为父亲说,直接考走比复读好,可怕的是我也坚信是这样的,但其实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复读,再冲刺一下,也不至于将来会这么的后悔!7月下旬,要开始选专业了,父亲给了我三个选择:老师、会计、医生。那时父亲和母亲已经离婚了,我跟着周阿姨和父亲一起住,父亲觉得老师太大众化,周阿姨觉得会计对女孩子来说太辛苦了,所以大家统一认为选医生吧!就这样,我在大家的比较下选择了一个看起来高大尚的职业——医生。

9月要开学了,八月末我们就要准备好踏进那个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我要开始我的大学生活了,离开父亲,独自生活,没了他的约束,我也可以谈恋爱了!可那时渴望被爱的我一直不知道要怎样和另一个人相处。因为要军训,所以各大学院都会提前一个礼拜开学,让远距离的学子们可以提前到校安排一切,并跟父母亲告别,开始各自新的一层生活。

“再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带齐了,去学校了就没人照顾你了!我每个月会在月初把生活费打给你,记着省着点用,有困难也记得给我打电话!”

父亲看着我的行李箱,默默的说着。

“没有了,别的也带不了,实在不行放假回来再拿?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你总这样护着我,我会长不大的!”

我嬉笑着说,怕他觉得这三年没有照顾好我,感到心里难过,只能假装没事人一样开导开导他。

我和高中的另一个姐妹宜尔斯一起选了同一所学校,她学护理学,我学临床,所以开学的时候我们是一起坐火车过去的,她是我高中时心里的唯一那一点依靠,虽然小姐妹之间偶尔会有不愉快,可我们总能很快就解决掉;我是个太会装事儿的人了,所以那时班上的其他同学都觉得我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大多都不爱跟我交流,也不愿意跟我接触,有的人只是假装跟你相处的还不错,但背地里其实都嫌弃我看不上我;只有她,她真心的待我,有好吃的会叫上我,有好玩的也会带着我,即便跟别的朋友一起玩时她也是照顾我最多的那一个,她会跟我谈心聊天,说出她自己的困境,也会鼓励我要学会热爱生活;我们在各自面前揭露伤疤,而属于我们自己的秘密也不会被分享给别人,我们三观一致,兴趣相近,性格相似;所以面临选择时我们俩就奔着一个学校去了——h城市医学院;那是一个二三线城市,在那里打拼的人们都渴望着能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归宿,而多年后有的人依然留在了那个城市生活,而我却离开了。

晚上七点半,在火车上,她的父亲同我的父亲在各自聊天,话家常,我们俩就吃着各自带的小零食,偶尔嬉闹一下;眼看着就快要到h城了,因为两地相隔较远,所以气候温差比较大,我渐渐的感觉到了冷空气在慢慢侵蚀整节车厢;父亲察觉到了我的不适,问我是不是觉得冷了,我点点头,他赶紧起身把头上的行李箱拿下来,让我打开自己找件外套披上。穿上外套,寒冷似乎被阻隔在了车厢外一样,我逐渐的温暖了起来,父亲也随手把行李箱放回我们头顶的架子上,又坐了下来,继续着他和宜大叔之间的话题。凌晨一点半,我和宜尔斯打闹的有点累了,想要睡觉,父亲和宜大叔就让我俩换到靠窗的位置上,他们俩人坐在靠近过道的座位上,因为火车上的桌子很小,只够两个对坐着的人趴着睡的位置,我俩就那样睡了一路,而他俩就这样聊天聊了一宿,若是其中一人困了就将头靠在座位上眯一会儿,另一个人就看着行李和我们。早上六点半,我们睡醒了,宜大叔满脸慈祥的问:“两个小朋友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车头有热水,餐车上也有馒头、包子和粥,或者还有几桶泡面。”

我刚刚睡醒,还有点懵,揉了揉眼睛说:“我爸呢?你们吃过了吗?”

“我们等你们醒了一起吃,你爸说想尝尝餐车上的东西好不好吃,去找推车的大姐了;我说等你们醒了问问,他担心那大姐走过了,毕竟有十八节车厢呢!再推回来指不定凉了呢!”

宜大叔很认真的回答我的话;这时宜尔斯也逐渐清醒了,她冲着我说“我们要不吃泡面吧,我听人家说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

我想了想,一大早就吃泡面也不太好,再加上父亲那么关心我的胃,还是不要让他担心了吧。“等等吧,说不定也还可以呢,试试总没错嘛。”

我起身去上厕所,刚站起来,看见车头另一端,父亲一手提着用塑料袋装着的馒头,一手提着粥,小心翼翼的向我走过来,还面带微笑的说:“起来啦!刚买的,还热和着呢,你胃不好,喝点粥吧!”

他走到座位前,慢慢放下那一堆东西,“你们也喝点粥吧,h城那边气温也还不高,喝点暖暖胃,我尝了尝馒头还可以,不是特别难吃。”

他微微笑着跟宜大叔说话,两人客客气气的说着话,宜大叔觉得不大好,但也确实饿了,就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两人就开始吃饭了。我上完厕所回来,宜尔斯惊喜的冲着我:“快尝尝,还可以呢,馒头也疏松合适,还好昨天的冷小吃还有点,就着粥,别有一番滋味呢!”

我淡淡的看着她,那一脸享受的吃相,还好宜大叔有钱,不然怎么养得起她这只猪!

吃完早餐,快八点了,火车也到了。我们收拾好行李,拿着小吃去坐大巴车,因为学校办公室有短信到父亲手机上,下火车学校有专门的大巴车会接送,我们也很快的就找到了车,坐上车一个小时不到就到学校了。下了车,学校大门上那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h城医学院。

进了学校大门,门口很多太阳伞支撑着,伞下许多桌子前都贴着各个专业的名称,有护理专业、临床专业、检验专业、药学专业等等,桌子后学长学姐们也都面带微笑的跟新生们介绍着接下来要做的事,什么住宿楼、各大专业楼、解剖室的方位,辅导员的电话号码,食堂、操场、图书馆以及休闲娱乐吧等等等等。就在那时,我一眼就看到了临床专业四个字,以及后面坐着的那个人,他长相清秀,尖尖的下巴,一双微微笑的嘴唇,带着个金框眼镜,浓浓的眉毛被修的很整齐,眼睛很深邃,皮肤也很好,一头染着棕褐色的短,穿着淡紫色的卫衣,黑色的直筒裤,一双干净的白色板鞋,完全一副完美学长的样子!旁边还坐着两个女生,一位长相可爱清纯,圆圆的小脸,白皙的皮肤,扎着马尾,两边鬓角的碎齐眉,化着淡妆,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过膝长裙,以及一双粉红色单鞋,正和桌子前那位询问辅导员电话号码的男生说着话;而另一位学姐则有些许的冷静,眼睛偏冷,瘦瘦的脸颊,二八分的一头长,也是卷卷的,化的妆偏御姐风,看的人不住哆嗦了一下,分不清她的口红色号,但乍一看是符合这种迎接新生的场合的,穿着长袖白色卫衣,天蓝色牛仔裤,也是一双干净的白色球鞋。

可能是我盯着他们的时间久了一点,男生感觉到了异样的眼光,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赶紧挪开视线,对着宜尔斯说:“你去专业报到吧,一会儿我们看分到的寝室是不是在一起,不行就先把行李收拾一下再集合去吃饭吧!他们回去的火车在晚上呢,还有点时间”

“唉!真不想跟你分开,不过我刚刚瞅了瞅,你们专业那个学长长的还不赖唉!”

她拿胳膊肘怼了怼我,一脸坏笑。

“你们专业的学姐们也长的不错哦,好好相处,替你祈祷哦!”

我没好气的回了她。

“好了,快去吧,大家都把行李收收,待会儿带你们去把手机买了,再看看有什么事需要处理的。”

父亲看着我俩拌嘴,感慨女娃大了,有些不一样了,赶紧把话题岔开。

俩人相互道别后,走到了各自的专业桌子前,我没想到他看见我们走过来后居然主动站了起来,问:“你是新生吧!叔叔好!”

那面带微笑的样子,看着让人觉得是一股春风吹过一样温暖,这时另外那个女生正好电话响起,便走向了远处,去接电话了。

“嗯!是的,我想问问我的寝室在哪里。”

我很胆怯,没有脸红。

“女生宿舍待会儿肃林苢会带你去的,你看后面手臂上戴着小红旗的同学们,他们就是负责引导新生到宿舍楼的,所以不用担心,只是现在我可以看看你的入学通知书了吗?因为我需要登记一下新生报道的情况。”

他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平静的看着我,思路清晰且有条不紊的按着程序在走,这样看来我的表现就过于的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了。

“哦!好的!抱歉!”

我恍然大悟,自己什么都没说,上来就问住哪儿,有点不太礼貌吧!

我赶紧把书包背到胸前,拉开拉链,开始在里面翻找着,实在是里面放了太多小东西了,翻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张红色卡片式的折子,打开学校里立体式的纸质建筑立马立起,再翻开一页,上面写着亲爱的唐棣同学几个字,又赶紧合上双手向前递过去。但接过去的是那位长相清纯的女孩子,可能我没注意到,先前那位询问的男生已经走了,我稍愣了一下,然后又带着满脸歉意和紧张感在原地站着,呆呆的看着那位学姐。父亲这时也只是在旁默默的看着我,他可能只是想知道,刚踏出生活圈的我能不能一个人解决这些事。其实是因为性格太过沉闷的原因,我高中时大多不怎么跟同学说话,恰好又是转学生,所以更难融入到那种她们原有的氛围里,以至于到现如今,我仍然连高中那会儿班上一共有多少同学,以及她们的名字样貌,我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