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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西。
“没什么了,有了那个漂亮的包包,我结婚的时候就可以当嫁妆带过去啦。”
玛莎说。
青梨有些惊讶,“你才十五岁,就要结婚……”
她话都没说完,市后面的里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然后便是男人如雷的呵斥声和小女孩的哭喊声。
玛莎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一种恐惧,她冲进了市,青梨赶紧跟了上去。
里面是玛莎的家,她的父亲正把她的母亲按在地上暴打,嘴里还在用马来语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她母亲死死护着自己的小女儿,连哭都不敢。
小姑娘吓得大哭,玛莎扑过去抱住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不停地向父亲祈求,“别打了!求求你了,爸爸,希拉吓到了,爸爸。”
她父亲抬脚就要去踢地上抱成一团的母女三人。
青梨走过去,淡定抬腿,当胸一脚,把男人踹了出去。
第1o章1o。初悸(十)
青梨把玛莎的父亲暴踹了一顿,男人反抗不过,但母女三人也没有一个上去帮忙的。
她停手后,男人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愤怒不甘地看着他,捏紧了拳头。
“你要是敢上来反抗一下,我也算你是个男人。”
青梨看着对方抱着胳膊站得很松弛。
男人没有,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更知道青梨是岳峙的人,他惹不起。
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骂骂咧咧。
青梨“果然如此”
地轻嗤了一声,看着他眼神冰冷,“我要是再从她们身上看到一点伤,你这家市就要换老板了,反正你的存在,对这个家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
男人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跌跌撞撞地钻进里屋里去了。
玛莎送青梨离开,搓着手臂上被父亲踢出来的青紫,“梨小姐,谢谢你帮我们。”
青梨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转身去拉车门,想起第一次见到玛莎的时候,对方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妹妹,硬生生挨了父亲的一耳光,在看到市门口的她,一边高高肿起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连忙出来招呼她,“这位小姐买点什么?
她回过头,抿了抿唇,“你真的要结婚吗?你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呢。”
玛莎的表情立刻凝滞了,她低头有些无措地搓了一下手,“大家都是那样的,我要嫁过去的那个男人已经有了一个老婆,而且他老婆也同意了,合法合规,没什么不可以的,而且他还会付我们家七千令吉的彩礼(约人民币一万零六百),我们镇里,没有谁比我的彩礼更高了。”
“我是问你自己想结婚吗,难道你不想继续去读书吗,我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想去吉隆坡读大学的。”
玛莎使劲攥了攥自己的衣角,“去不去上大学,其实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是担心我走了以后,我妈和希拉再被我爸打的时候没有人保护她们,也怕……那个男人像我爸那样打我。”
“那就不要结婚。”
青梨说,“婚期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你尽量拖着,等我从新加坡回来,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玛莎慢慢地抬起眼睛,“真的吗?”
然后她一下子冲到青梨面前,死死地抓住对方的手,“只要能让我别结婚,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不要包包了,什么都不要,我可以把我偷偷攒的钱全都给你,虽然不多……”
青梨抬手阻止了她语无伦次的话,“不用,你在家里等着就行,好好照顾你妹妹。”
玛莎看着她没有松手。
青梨从手腕上褪下一个串珠手链,是很便宜的油棕果核打磨做成的白玉菩提手串,因为戴了很多年都已经有些泛黄玉化了,这是她十岁那年,加诺真的姐姐陪维多出去的时候,在小摊上买来送给她的。
“这个给你,这是我的姐姐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她把手串戴在玛莎的手腕上,“我回来的时候你再给我,到时候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玛莎这才松手,红着眼点点头。
青梨坐上车,从车窗朝玛莎摆摆手,“回去吧。”
车子一点点往那座属于岳峙的山开去,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依然在不停摆手的玛莎,对方穿着白衣白裙,看上去轻飘飘的,离得渐远,玛莎脸上期待又不舍的表情也慢慢模糊了。
和记忆里加诺真的姐姐诡异地重合了。
她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背光而黑幽的山,脑子里又浮现了两年前的场景。
“带我弟弟逃跑吧,求你了,别让他被卖掉,男孩子不一样的,他一定会被折磨死的,他才十五岁……”
说完这句话,姐姐肿胀黑,满是泪水的脸上出现了和玛莎相似的期待与不舍,期待死亡,不舍弟弟,她细瘦到被暴徒轻易折断,关节扭曲的手指虚虚地握住了青梨的手。
“你们俩要……自由……”
最后这句话是她最后的生气,青梨几乎要将耳朵贴上她的嘴唇才能听清,然后她再也没有了呼吸。
加诺真从学校回来哭得撕心裂肺,青梨平静又麻木地搂着他,看着眼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已经散出腐臭气息的尸体,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没有眼泪。
自从母亲死后,和她最亲近的,对她最好的人离开了,她竟然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