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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我帮你做果酱。”
“……”
她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干笑两声,“我的意思是,你帮我吃掉它就好。”
他看着大半盆的草莓,轻声说道:“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就做果酱。”
即将临近圣诞节,仍是连绵的阴雨天。陶泓把修过的稿子通过邮箱发给编辑,又上网转几个抽奖的微博,刷刷八卦论坛。
看一个婆媳大战的八卦贴子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对话框抖动着跳出来。
如花美眷:陶泓,你和季修白分手了。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几秒,才慢吞吞地将手从暖水袋夹层里抽出来回复。
吞鲸童子:是啊。
如花美眷:陶泓,你不老实。
吞鲸童子:我是红领巾,坚决不接受你这样的评语。
如花美眷:你就是为了这事才离家的,干嘛不和我说实话?
陶泓忽地失笑。
多奇怪,似乎每个人都认为她和季修白分手会痛苦得死去活来,父母是这样,陶隐是这样,她的朋友们都是这样。
她告诉他们说没关系,她好得很,也如平常一般照吃照睡照玩。可每个人都觉得她不正常,仿佛她哀伤、痛哭、吵闹或是略带神经质的表现,才符合他们的心理预期。
这是种可怕的气氛,你得表现得歇斯底里,尔后在崩溃中接受他们争先恐后的抚慰,再花费漫长的时间来愈合失恋的伤口。
她无法让自己变得那么愚蠢,像是演一场戏。
不过是一个男人,哪怕是曾耳鬓厮磨的亲□□人,那也只是曾经了。当他决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的时候,她就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何况是为他伤心得死去活来。
她没病,压根不想要苦情女主角的命。
如花美眷:陶泓,还在吗?
吞鲸童子:在的。
如花美眷:还在难受吗?
吞鲸童子:老郑,我得怎么做?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已经一点儿也不在乎季修白了。
如花美眷: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