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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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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太太讲的都是些过去的小事,谈话间行装也都整理完毕。“他说得也还真是蛮多。”

鄢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抬头见她望着自己浅浅一笑从容坦荡,鄢容心里倒有几分愧疚。“此去南京路途遥远,不若我就陪了你去,把你们安顿好了我再回。”

云太太真心笑了,她自是乐意的,有鄢家少爷做保,这里的债务便缠不住她的脚,至于以后,到了那边再做打算。烦恼,能摆脱一件是一件。

鄢家与云太太达成共识,约定大致时间后,便告辞离去,戴礼帽的时候看到镜框上插着的东西不由得怔了一下,镜子边缘处插着张云祥的小照,应该是最近照的半身照,容光焕发的模样,笑意盈盈看过来有如春风拂面,让人觉得被他看着如此舒服。

鄢容觉得其实他于云祥,锦生于他,不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缘份始终可触不可及。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抱歉,家庭主妇忙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早就应该放上来的,又被琐事拖住了。

住在鸽子窝里的人类,遇到促销便要四处考察一下,正在想是再投资个鸽子窝还是换个大一点鸽子窝。换有换的烦恼,买有买的烦恼,权衡比较中~~~都说房价要降,但是房子这种东西,就算降也有限吧?而且大方向总会升值的是不是?

☆、

打麻将是个学问。

桌面上的牌场,还有什么比搓麻将的声音更动听。昏暗灯光,瓜果梨香,还有缭袅烟气,这场面暖洋洋透着温馨,你有来言我有去语,荤素段子、女人间的烦心事都在这牌搭子里来来回回。

出牌喂张、相互调侃间家长里短也就讲遍了,有男人的牌局也常能听到些时政新闻,只是讲着讲着便讲偏了,男人们讲艳史是太太们爱听的,总是曲折离奇引人入胜,章太太家的牌局总是能听到些新闻。

丹寇手指摸着牌面“五万”

朱红嘴唇叼着烟卷“不要,四条。”

烫着卷发的章太太上了一杠后摸牌,对周先生说“前天我去瑞福祥做旗袍,在街上碰到鄢先生一家四口,他们好像是去六朝居吃点心。若不是你说,我还真没发现。如今细一端详,他家大儿子和鄢先生长得当真一点都不像啊。”

周先生看了看章太太打出来的牌,又捋了一遍自己的牌,没吃,探手去摸张,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牌面的纹理,有些失望打将出去“四条,我说什么来着?那鄢太太是嫁过人的。”

涂着丹寇指甲的赵太太有一双纤长细嫩的手,她新进置办了一枚猫眼戒指,总是有意无意间端详自己的手指,听了这件新闻相当感兴趣“你们说的是去年搬来的鄢太太?住德胜里2号的那位?”

“当然,除了她还有谁?别人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初我在秦司令手下做事,是见过她几次的。她不记得我,我可记得她,当年那是时髦人物,出入上流社会的。”

章太太撇嘴“我看她也不怎么样嘛,穿得普普通通的,旗袍的样子还可以,就是颜色老旧了些。”

“你也不想想,鄢先生有什么进项?在事务所上班拿工资的人,没事还要抽几口大烟,吃得饱也就算了。”

朱红嘴唇的刘夫人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赵太太提醒她出牌“听说鄢先生家底蛮厚实的噢。”

“那倒是,要不是这小开有些银钱背景,当年也不可能拐了鄢太太出来,要知道云家也是大户人家,眼见着儿媳妇跟人跑了,能善罢甘休?”

章太太最喜欢听这些新闻艳史,一边给筹码一边说“那云先生当真是意外死的?”

问话时对着的是周先生,然后问询般扫视一下刘夫人和赵太太,在二个女人眼中都看到感兴趣的问询,“有什么事让人想不开就那么跳崖了呀?”

周先生也兴致勃勃,用牙齿咬着烟卷,双手搓麻,他刚刚自摸夹糊“谁知道呢?官方说的是意外坠崖了。“大黑天的,就云先生和鄢先生摸黑上山了,我看不像游玩,像摊牌。”

周先生眼睛往上一挑,示间呢捉奸的可能“或许是堵着了那个,然后两人去摊牌,谁知道摊着摊着就怎么样了?云先生和鄢先生,听说是多年的好朋友,为了女人呀。”

“真的?”

几个女人异口同声,都停了动作,目光炯炯的看向周先生,恨不得这张嘴里再吐出些更新鲜的素材来。

“有可能噢,要不鄢先生怎么躲到这里就不敢回去,那边警察都要把他家门坎踏破喽。还有啊,之间看云先生和云太太,表面上夫唱妇随的样子,其实不见得有多好。倒不是说有什么真凭实证,咱们哪说哪了啊,就我看他们的面相就不太合适的,云太太这里太高了。”

周先生用手比了一下颧骨的位置。

“我忽然想起个细节噢。”

一直旁听的刘夫人恍然记起隔年的事,抽空在旁边小几上夹了两块海棠糕回来。“去年我家儿子考学,我不是在大法寺求签来着嘛。”

朝章太太一呶嘴“还记得我初见鄢太太就觉得她长得面熟吧?我现在想想,我当时看到的女人就是她。”

刘夫人又对赵太太说“那太太也是痴了心的,他们说话噢,男的脸我没看到,女的说,就是你害了他他也不怨,也是心甘情愿的。”

“当时我以为自己是听差了,现在想想,他们说的应该就是云先生吧。”

章太太一副了然样“难怪,你说看她面熟,我还当你是客套话呢。这样子看来,倒像是男的有愧,女的在破解他。”

周先生又说“鄢先生有没有愧说不好,那人性子我是不大喜欢,有点阴劲。那鄢太太的脸是有些特点的,有点妖媚的样子,他们的事啊说不清啊,说不定狗男女早就苟合了,然后谋害先夫也是有可能的。”

“啊哟,周先生看人蛮准的噢,说说看哪里长得妖呀。”

赵太太又看自己的手指。

“切,打你的牌吧,再妖哪有你妖?”

周先生在牌桌底下轻轻用鞋碰了碰赵太太的高跟。

几个人由此便调转了话头。

坐在外间的两个人相互看看,周家公子的脸色很难看“这里太闷了,呆得不耐烦,想在园子里转转。”

章公子立刻站起身做陪“我正想带你看看我新移植过来的杜鹃,那可是紫凤朝阳,你一定喜欢。”

周瑞皱眉,边往外走边低低的对他说“我不喜欢听他们说话,说着说着就下道了,我倒觉得他们之间可能另有隐情。”

章公子根本就没把里间的谈话放在心上,他一直关注着这人的一举一动,怕他无趣端了各式各样的果脯,又担心他口渴沏了上好的茶,他也只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口茶而已,看来周瑞是不喜欢铁观音的。

周瑞说“我见过鄢先生一次,”

园子里有两个大花坛,种着小株的落叶水杉,周瑞用手指掐那叶尖,眼角似有若过的飘了章公子一眼“你家里那个杨掌柜的不可靠,他以前就给一个叫何锦生的人做掌柜,店里的东西半偷半卖的倒腾过不少,是个中饱私囊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