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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皇后靠在美人榻上,恨聲說:「查自然是查不到本宮頭上,可本宮一番苦心經營,這下只能忍痛割尾,倒是便宜了太子,只怕他會趁機安插他的人手進去。」
她閉了閉眼,手落在自己平坦的腹部,平復著心緒:「罷了,此事終歸是冒進失了手。」
她慢慢坐起來,眸光微沉:「替本宮拆卸釵環,本宮要去陛下處請罪。自請離宮,去南安寺誦經祈福,靜思管教不當之過。」
梁皇后要離宮的消息傳到元君白耳朵里的時候,他倒是有些摸不透這個「繼後」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了。
這盛京城乃是權利的中心,離開此處三五個月足以變天。
她愛權勢,愛皇后這個鳳位甚過一切。
竟趕在這個當口自請離開?
元君白命楚越派人暗中盯著,靜觀變化。
楚越應下,又稟告道:「欽懸司那頭有了的動靜,據說查探到逼迫嚴彰之女的另有他人,乃是鄴王屬官擅自行事,其人已被抓捕歸案,供認不諱。」
元君白唇邊噙著笑,絲毫不吃驚:「替罪羊罷了。」
楚越皺眉道:「別說靳風了,便是陛下也不會信。」
「信不信不重要。」元君白已走到太后宮門前,「梁氏歷經三朝,樹大根深,鄴王既已攀上這顆大樹,父皇就不會輕易動他。更何況,梁後此番將姿態放低至此,也代表著梁氏一族的態度,父皇不看僧面也會佛面。」
宮人通傳太子殿下到。
楚越止步在外候著。
元君白儀態高雅從容,唇邊帶著淡笑,欣長挺拔的身影穿過佛香繚繞的大殿,到了裡間,如常向太后請安。
太后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叫他坐,「太子近來在忙些什麼?」
元君白道:「多是些朝中雜務,勞皇祖母掛心了。」
太后娓娓道:「嗯,哀家雖兩耳不聞窗外事,但多少也聽聞此次貪腐之案,牽連不少朝廷重臣,連兵部尚書也在其中。這嚴彰也是出自兵部,如今兵部官職從缺,你父皇近來想必頭疼不已。」
「是,朝中對兵部尚書之位多有爭議。」元君白眸光微動。
「聽說你推了一人,被你父皇否了?」太后道,「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等他多聽不同的聲音,自然還會有自己的決斷。」
元君白聽明白了她的話中之音,含笑應是:「皇祖母金口玉言,孫兒先謝過皇祖母。」
太后點了點頭,笑著關愛道:「你呀,如今已幫你父皇處理了不少政務,你父皇對你自然也是倚重非常,但是政務是處理不完的,還是應當多注意身子,莫要太過操勞。」
元君白謝過她關心,兩祖孫又聊了些家常事,太后便道:「哀家呢,想是年紀大了,這會兒老是覺著日子過著太過孤清,好歹身邊還有明珠那丫頭常伴在旁,否則還真不願在這宮裡頭待著。」
元君白含笑聽著,也不接話。
「這丫頭做事雖然魯莽了些,但人是好的,」太后笑望著他,「那日的事你莫放在心上。」
「明珠妹妹丟了皇祖母所賜之物,心急也是人之常情。」
太后頷:「你能諒解哀家也很寬慰。若是得空了,就多來哀家這兒坐坐,你那東宮雖然留了兩個選侍,聽說你也不怎麼傳召,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著,哀家瞧著竟比這慈寧宮還冷清些。」
「便是舊事重提,哀家也得說,你也該到了娶妻納妾的時候了。」
元君白站起來行了一禮,自愧道:「皇祖母所言甚是,以前都是孫兒太執拗了,讓皇祖母和父皇憂心,實是不孝。孫兒已想明白了,太子妃之位……」
太后心頭一喜,正要順著話頭引薦沈明珠。
元君白卻淺笑道:「不知皇祖母以為定遠侯嫡女沈家大姑娘沈拂菱如何?」
「……什麼?」太后一口回絕,「她不行!」
元君白點頭,還是面帶微笑,似乎並不太在意:「既是如此,孫兒認為,太子妃之位事關重大,還需從長計議。」
太后神色有些不滿。
元君白頓了下:「至於東宮兩位選侍淑德惠秀,這便擢升為昭訓。如此一來,皇祖母也無須擔憂孫兒身邊無人體貼照顧了。」
以退為進的手段算是被他玩活了。
太后以兵部尚書之位作為交易條件,是想讓他娶沈明珠為太子妃,元君白揣著明白裝糊塗,沒有應下此事,僅僅抬了兩個東宮選侍的位份。
但在明面上,又確實符合太后希望他儘快「娶妻納妾」的要求。
元君白謙謙詢問:「皇祖母有何示下?」
作者有話說:
明天開始恢復晚上九點更哈。
第29章何為愛慕
◎「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太后自然知道,以一個兵部尚書之位來與太子交換太子妃之位,根本不夠籌碼,因此雖然有些惱怒,但想到多年來,這是太子第一次鬆口納妾,凡事還是不要將他逼迫得太緊,便也作罷。
安文王之女,她確也答應過要將她抬為側妃,可眼下太子妃之位未定,她又擔心先將安詩雨抬舉起來,日後沈明珠進門,這個太子妃之位不好做。
想到這一層,太后終是緩了神色,對元君白道:「好好好,皇祖母依你,你肯納妾先把外頭的風言風語蓋住了,也比現下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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