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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陆蘅为他放弃成仙,又脱手相赠自己的法宝——却被苏幕遮拿来向公主献媚。
不值,不值。她心里一头感叹陆蘅的不值,一头怒火燃得更旺。
“辛师妹,律师弟,你们怎么来了?”
心里鄙视着这个人,他还偏偏要撞过来。
苏幕遮看辛律二人脸色都不对,明白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驸马,却依然能够笑得神色自若:“来,坐下来我们喝几杯,也算是……给为兄道喜了。”
“是啊,二位侠士留下来喝几盏。”
蒙在鼓里的公主,哪里知道还有个陆蘅。她边拉辛灵坐下,边起身亲自去吩咐美酒:“本宫去替你们拿这宫里最好的酒。”
“多谢公主。”
辛灵微微屈身行了个礼,耳朵里听着公主的脚步声走远,却抬起头冷眼盯着苏幕遮,又看向他腰间的那柄紫剑——那剑柄上,挂上了公主赏赐的剑穗,上头有玲珑五方珠。
“苏师兄,你可对得起你腰间这柄紫剑?”
她一字一句,沉重朗声:“陆师姐脱手相赠的,不只是这一柄剑。”
她知道苏幕遮明白,陆蘅相赠的,是平生一片心。
苏幕遮什么不明白,只是沉默,不回答,也勿须回答——他既然选择了做驸马,就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
“苏师兄,你若是执意如此,还可曾想过回山上去?”
辛灵就不信了,这苏师兄成仙也不想成了?莫非连仙人也不想做了?
“苏某既然如此,自是无颜再回山上去了。”
苏幕遮竟然十分坦然,并无任何愧疚和遗憾:“苏某本是书生,从来只慕当朝为官,而后衣锦还乡。可师傅却强行选我上山,将我从进京赶考的途中带走。我本就无意修仙,不过……”
苏幕遮突然邪气地笑了笑,悠悠说道:“长生,还是要学的。”
他那双俊美的眼睛因为闪烁着贪婪和奸诈,一下子看起来变得丑陋了——这也许就是他的本性。
“苏幕遮,你这种人,永远不配得到长生。”
辛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这话似乎隐隐惹恼了苏幕遮,他上前一步,就要靠近辛灵,律令立马挡在了辛灵前面,动作却比他还快。
“唉,辛师妹你这就不知道了,仁不仁兮义不义,拟学长生更容易。”
他歪着头,咧嘴笑看辛灵,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不经意间,散漫地半斜了脑袋,斜瞥着苏幕遮,突然就冷了面:“苏幕遮,你要动她,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
“师兄。”
辛灵突然低声唤了一下律令。律令眼睛往四方一瞧,旋即明白——那清涟公主没调来酒,倒是把皇帝的御林军全部调来了。
“公主,这皇宫里最好的酒,原来是御林军啊。”
律令全然不顾辛灵提醒他,明目张胆抬高了声音,昂首冷哼道:“果然不是一路货色,做不了奸夫奸妇。”
“呵呵。”
苏幕遮也冷笑数声,亦不紧不慢启声,腔调怪异:“那敢问律师弟,你同辛师妹,又是哪一路货色呢?”
刚说完,两柄长剑,分别架上了苏幕遮脖子的两侧,只要两相再往里靠一些,就能锉了他的脖子。
出剑的是辛灵。她摆摆头,示意律令让开,似乎要自己亲自来处理苏幕遮。
“辛师妹,当心。”
辛灵听见律令提醒自己,苏幕遮却突然整个人身体缩小,就犹如缩骨一般,手一抓一折,身泛蓝光,就径直折断了辛灵的双剑——他令双剑调转,剑锋反朝向辛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