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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来不是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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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生日游湖

如同青秞一般,溫雲洲也在船尾席地而坐,青秞瞧見生怕驚了水裡的魚低低的叫了一聲,溫師兄,溫雲洲點了點頭不說話,只看了水面。過了一會才說,有一壇桂花酒等回去叫小六送去,等你生日時可飲。

青秞望去,溫雲洲與自己隔著魚簍坐了,石蜜色長衫,溫和雅正,正似此刻船底流水,靜靄無聲又潺潺不息,青秞雙目微閃若清水興波說:「桂花紙,桂花茶,桂花酒,師兄在哪裡尋來這許多呢。」

溫雲洲轉頭看來,眼中隱有悱惻,眼神只落在青秞手臂處略停又轉頭看水裡低聲說:「我家在金陵府有兩個茶葉鋪子,與這些原是有些相干的,只要使了夥計去打聽,並不是難事,些許小事,能讓小師妹開心就好。」

青秞此刻似聞心底有金玉之聲,正欲說話,有簫聲從雲間落下,清越綿長似撥雲見月,轉而婉轉豁朗若明亮笑顏,船里眾人聽見簫聲一時都停住了手裡的事,這簫聲倒似清風一般吹之而散,船老大笑而對眾人說,今日佑喬郎君來了來儀寺你們或可能得見了。

這名字似曾聽過,青秞一時也想不起來遂看了船老大笑說:「船老大竟然識得簫聲,好厲害。」

船老大朗聲大笑,佑喬郎君的簫聲聽之令人忘俗,誰人不識呢,綠意遠山裡的姚行因聽佑喬郎君一曲便從金陵府追來了咱們甜水鎮,自此不肯離去,咱們甜水鎮才有了綠意遠山里眾人羨慕的姚行。

時下行院裡的歌者吹拉彈唱,詩詞歌賦多有精通,行止禮儀也風度翩然,多有文人墨客、五陵少年追捧,以為雅事,她們也出入各大戶的宴席間陪坐清談或彈奏助興。

與那挑了紅色燈籠在簡陋巷子裡經紀者截然不同。

船老大停船搭了行橋以便眾人行走說:「郎君與諸位姑娘,前面上去便是來儀寺了,裡面清幽深遠,是個極好的去處,上香祈福都是靈驗的,若運氣好時,或可得見佑喬郎君,說畢一笑。

眾人下了船沒多遠便看見古舊的麻石台階漸入高處,看不見盡頭,台階已見歲月斑駁,旁邊胡亂倒了些石頭雕像,石縫間偶有青草冒出來。

眾人興致勃勃並不為難,拾階而上,攀爬了幾段台階後見一平台,有石桌椅可供人休息,地上擺了鮮竹筍,果子等山貨,一些山民圍坐在石桌前斗紙牌玩,看見人來並不叫賣,只打量了又低頭玩牌,青秞問:「這些山貨賣的嗎,他們為何不叫賣。」

溫雲洲笑說:「他們是附近山民,受來儀寺福佑幾百年不受災侵,故而自願奉養來儀寺,這些山貨,咱們若買,你隨意給錢他們都不討價,若不買時,等下他們也都送往寺廟裡供奉了。

青山綠水,涼風習習,幾人都不覺得行路辛苦,行走間亦有休息處,或賞景,或說話,不知不覺已經能看見寺院屋頂的飛檐處了,再走不遠,有小沙彌迎了過來。

寺院建築也已見歲月痕跡,偶然也看見牆皮剝落,但灑掃得甚是乾淨,花鳥樹木各自安然,等進去恭拜也無金光閃閃,只是整潔,人雖不多卻也不間斷,香火裊裊。

再出來,小沙彌又迎過來說,「諸位,今日只有琅雲亭處可歇息了,諸位若辛苦可去那裡稍坐,自有香茶奉上。

等到了幾人到了琅雲亭青秞忍不住笑了,一個碩大的圓頂茅草棚撐了,下面石桌石椅,簡陋如斯,佩蘭與溫雲洲嘰嘰喳喳起來,溫雲洲無奈笑著說:「我也不知道這般簡陋的,原來來了不過站站就走了。」

四周樹木蔥鬱筆直而上,仰頭時藍天清遠,白雲飄浮,仿佛皆可伸手觸摸,幾人坐下,就有一個利索乾淨的婆婆端了茶送來。

佩蘭福禮問:「婆婆,寺廟怎麼這般簡陋,是沒錢修繕嗎?」

婆婆合十微笑說:「寺廟每年得金銀無數,來遠大師都用以捐往各處,或賑濟災民,或修善堂以養獨孤。」說完放了茶便走了。

秋荷與眾人斟茶,翠娘端起抿了小口,等了片刻方緩緩咽下,含笑去瞧了佩蘭喝茶,果然佩蘭才入口便叫起來道:「苦茶?!。」

眾人哄然笑了起來,佩蘭不依定要青秞也嘗嘗,青秞笑著端起茶盞,入口雖苦澀不已,卻有回甘,習慣了倒覺得很是解渴。

一時都各自端起茶飲了,潘大娘又擺出幾色糕點果子,佩蘭扯了溫雲洲問:「你見過佑喬郎君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雲洲躊躇似不願說,又見翠娘與青秞都望了他,似有好奇之色便笑了說:「聽說他來歷不凡,不知因何落在甜水鎮,小時候偶爾也見過的,只覺得甚是好看已非尋常之人,說又通四書五經,精六藝騎射,家裡大人都拿來教訓家裡的孩子,後來長大就難得再看見了,只是聽人說起仙人之姿。」說完又苦笑,與他比多有自愧不如。

青秞只覺得是個故事笑說:「又沒見過,想來是說書的杜撰吧,與一個傳說比什麼呀。」佩蘭也點說:「就是,甜水鎮都沒見過這人,想必是說書人杜撰的,不過為了多賺幾文錢罷了。」

溫雲洲搖頭說:「那倒未必,那芙蕖閣成衣鋪便是他母親經營的,他侍母甚孝,定是在甜水鎮的,只是他每出來,就是金陵府那樣人才濟濟的地方也是鮮花滿車,或者不願驚動人罷了。」

「師兄,你這個故事不怎麼好聽。」青秞只覺得無聊,四處看去,溫雲洲聽了,不知怎麼心中生出絲絲喜悅,也不辯駁了,只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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