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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了片刻,青秞取出防身的刀右手將刀柄朝向猴王,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頸,並不說話。
猴王明白青秞的意思,神色複雜的看向那把刀,伸手抓在手裡,仰頭長嘯,揮手割裂了皮繩,像是割裂腦海中的某些記憶,一滴淚沿著眼角落下。
青秞看了看猴王眼角的淚,上前接過猴王手裡的皮帶,將皮帶繞在猴王手腕處,拿針仔細的縫合好了,左右瞧了瞧笑道:「我的針線活很醜,沒有姐姐做的好。「
猴王很喜歡青秞做的腕帶,看了看,又指了指小猴子的傷口處,咧嘴一笑,青秞竟然懂猴王是笑她做的丑。
青秞嘿嘿一笑說:「是很醜。」看著猴王遞迴來的刀,搖頭說:「刀送給你,這個腕帶你要是不喜歡了就割斷。」
猴王輕輕摩挲手上的腕帶點了點頭,把刀收了起來,又對一個猴子發出指令,那猴子轉身去了,片刻又回來,把手裡的一個皮袋子遞給青秞。
「猴兒酒,救父親。」猴王有些嘶啞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猴兒酒,靈猴以山中稀有藥材,用靈泉釀製,凡人不可得,益臟腑,利長壽,世間難尋之寶。
青秞接過猴兒酒叉手朝猴王深深作揖。
猴王伸手托起青秞,又叫背她們來的猴子將她們送了下山去,那小猴子竟有些捨不得翠娘,吱吱嗚嗚直叫,猴王伸手打了它一下,自己卻有些難捨的看著遠去了青秞,嗓子裡發出一聲渾濁的嘆息。
第12章鐲子風波
黑毛猴子與另一隻猴子背著姐妹倆一直送到了那幾顆桃樹下,便將青秞姐妹放了下來,吱吱嗚嗚幾句,返身往山里竄去,幾個呼吸之間已經消失不見了。
姐妹倆相視一笑,綁好了身上的東西往家走,李氏站在院中看見姐妹倆相扶著跌跌撞撞走回來,拽開院門衝出去一邊一個轉了圈上下打量這才鬆了口氣。
顏二郎坐在院子裡看見,掙扎想起身,奈何無力,只得撐住身體探頭往外看,滿面急色。
青秞早看見顏二郎坐在院子裡,她們昨天出去時顏二郎已是無力起床,此刻偏在院子裡坐著,想是李氏沒能守住秘密說了姐妹倆的去處,便幾步走進來,解開身上的包袱取了酒湊到顏二郎唇邊:「爹,你含一口,這個酒很好。」
酒入口中並不辛辣,溫潤醇厚隱隱帶著藥香,等吞咽下去,身體竟是漸漸暖和起來,像泡在溫泉水裡一樣,顏二郎從來心思玲瓏,女兒又是從那座山上得來的,立時想到一物,眼中異色連連,待要問又住了口招呼李氏,「且進去吧。」自己竟也能強撐著站了起來,或者是那酒也或者有了生的希望,若能生誰願等死。
青秞見顏二郎欲再飲,又有幾分猶豫,想想便有些明白說:「爹,這酒藥性不明,只能爹自己試試,先少量再逐次添加。」又端肅了小臉極認真的說:「爹莫問猴兒山之事,我與姐姐在山上以爹之性命發誓不將猴兒山所見所聞說出一字。」
顏二郎聽了青秞的話不由得莞爾一笑,心裡已有盤算,若是一般獸類,哪裡懂得發誓之說,除非人類或者靈長類獸,再看手裡的酒心中也猜得八九不離了,摸了摸青秞與李氏說:「今日之事我們都不得說,若外人知道了,必為我家惹來大禍。」
李氏應了細細囑咐笠哥兒,笠哥兒七歲也懂事了,見娘囑咐板著一張與顏二郎相似的小臉極認真的說:「我懂,這便是爹爹經常和三姐姐說的的懷璧其罪的故事。」
一家子皆被笠哥兒極認真的樣子逗笑,李氏拉笠哥兒:「走,去幫娘燒火,熱些粥飯與你姐姐吃。」
母子倆去廚房開灶生活,一邊用小爐子熱了粥飯,一邊又開大火把鍋燒得滾熱將碗裡僅有的一片肥肉放進鍋里,肥肉片在熱鍋里翻滾,肉香味在灶房裡瀰漫,李氏快倒進一大碗鹹菜,笠哥兒在一邊看得直流口水說:「娘,我能吃這葷油鹹菜嗎?」
李氏眼裡藏也藏不住的喜悅,愛憐的望著笠哥兒說:「自然是行的,這一大碗夠你們姐弟三個吃飽的。」
自搬來這裡家裡就沒有見過肉星子,這小塊肥肉也要用鹽醃了,吃個三五回,笠哥兒見了才如此饞嘴。
李氏照顧著幾個小的吃飽了又燒水讓翠娘與青秞洗澡換衣歇下,顏二郎見李氏輕手輕腳的從對面拉上的布簾內走出來,輕聲問,「都睡下了。」
李氏微微頷,眼圈微紅說:「兩人手腳都是磨出的泡,已沒有一處好的,挑泡時都睡了竟是像不知道疼一樣,此時上了藥包好了,等結了痂該是沒事的。」
顏二郎沉吟半晌拿著青秞帶回來的酒又看了看,抿了一小口,才笑著對李氏說:「我也有些乏了,竟是睡一會罷。」
李氏牽了笠哥兒出來,掩了大門,將一切嘈雜之聲都隔絕在外,室內靜靄無聲,院子裡李氏拿了埋頭做鞋,笠哥兒舉著書小聲搖頭晃腦,陽光落在院子裡,一地金黃。
顏二郎口中喃喃,父慈子孝,父慈子孝,我為子亦為父,輕嘆一聲,合上眼,竟也沉沉睡去。
翌日,陽光透過窗格落滿了屋子,青秞醒來看見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樣的手腳,撅起嘴隔了窗子看著在灶屋裡做朝食的李氏撒嬌道:「娘,做什麼將手包這麼緊,像個包子一樣,丑。」翠娘也醒了瞧著青秞撒嬌的樣子,笑嘻嘻的說:「無賴丫頭,就是這樣的手才配得上你的針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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