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
“嗯,我听哥的。”
徐敏庆总算忍住了没有眼红,悄悄地把自己的脑袋往大哥的手上蹭了蹭,比任何时候都依恋大哥,尤其是想到大哥马上要离开,伸手抱住大哥,把头埋住,闷声说:“哥,今天我跟你睡吧。”
软软的嗓音像根羽毛轻轻拂过徐北的心田,让他一个糙汉子也不由地心软了,可他又实在说不出煽情的话,又揉了一把胸前的脑袋,粗声粗气地说:“行啊,你哥正好少个暖被窝的,只要你不嫌你哥的脚臭就行了。”
“哥,你得洗了脚才能上炕。”
徐敏庆义正辞严地声明。
“小子,居然管起你哥来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徐北乐了,伸手挠徐敏庆的痒痒,这个弟弟从小就怕痒。
“哥……”
徐敏庆在炕上拼命躲开大哥的手,忍笑忍得眼睛都要下来了,头发也乱了,脸也红扑扑的,眼睛水润水润的,原本冷清的屋子传出兄弟两人的笑闹声,多了几分生气。
徐北忍不住捏了把弟弟的脸,心里嘀咕了句:他这弟弟长得可真招人,长大了更不得了,也不知道他的生身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舍得把这样的儿子送了人。
徐北在家陪了徐敏庆两日才离开,临走前留了二十两银子,叮嘱他藏好,也不要舍不得花钱,银子挣了就是要花的,等把徐敏庆送进书院后,徐北才赶着牛车离开康县。
徐北赶着牛车慢慢行驶在出县的路上,同一时间,定北王府两百名骑兵护送着王府的四公子,开始了京城之行,随行的包括祝康成与路允之在内。
因四公子体弱,护在中间的马车内铺上了厚厚的毛毯,摆上了香茗,四公子坐在小几旁与对面端坐的路允之对弈,没过多久,路允之就认输了。
二人收了棋子,四公子呷了口茶,与路允之闲聊:“你和康成这次外出碰上了什么趣事没有?”
路允之手里也端了杯茶,正要摇头说没有,脑中就闪现出那对兄弟来,顿了顿,就对公子说了起来,因为知道公子本就有帮扶这些人家的意思,而那对兄弟恰好入了他和康成的眼,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就这么简单。
“哦?你说那弟弟是收养的,颇有读书天分?”
四公子挑了挑眉,虽然坐姿懒散,可浑然天成的优雅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是啊,原本想着他们无处可去,我可以帮他们推荐一个书院,不想还没来得及继续接触就先离开了。”
路允之笑道,虽有些惋惜,但与公子的事一比也就没什么了。
“如果这兄弟两人真的争气,以后说不得还有见面的机会。”
四公子相信,只要是人才,不管身处何种逆境,总有出人投地的时候。
“也是,等从京城回来,我再派人探探他们的情况。”
路允之笑着说。
墙头草
“公子,”
路允之略皱了眉问,“我们真的要半途改道去找那位林神医?属下总觉得有些忐忑。”
虽说他们一行并不止面上这些侍卫,暗中还有不少人随行保护公子安全,他总觉得将力量分散开来易出事,还不如另外派了人去将那位林神医请去王府,公子的身体这些年坚持下来,并不急于一时。
“允之过虑了,”
四公子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这是大哥的一片心意,我总不好辜负了,再说就算要出事,人聚在一起也不能保证就一定安全了。”
“是,公子。”
路允之咬了咬嘴唇应道。
王府里四位公子中世子最长,与公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人豪爽又武艺高强,跟随定北王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
世子对幼弟最为关爱,王妃去世得早,王爷又常不在府内,公子等于是在世子的护庇下长大的,也因此,公子对于世子的话没有不听从的,何况这次的林神医听说是世子多方打探得来的,公子肯定更不会让世子的一番辛苦白费,所以他也没办法让公子放弃此次行程的安排了。
“此次去京城,允之想过要去见见你母亲那边的亲人吗?”
四公子问道。
路允之抚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回避地转头看向车窗外,低声说:“我还没想好。”
四公子叹息一声,说:“此行名单在那边是公开的,如果方家主动找上来,不妨去见见吧,方夫人当年也是身不由己。”
是啊,一句身不由己概括了他母亲辛酸的一生,想到母亲最后的绝望,路允之缩回袖子里的手颤了颤,对路家的恨意又浮上心头。
如果不是路家看朝廷对定北王步步逼近王府岌岌可危,路家想做墙头草主动求娶朝廷那边的人,母亲又怎会远嫁北地,可路家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太|祖的雄伟大业还没完成就驾崩了,朝廷不仅没来得及将定北王手里的兵权收回,还因为那边的争斗让定北王趁机坐大,想再回头收拾定北王却是不易了。
定北王府的危机一解除,路家很快就传出方夫人暴毙的消息,路府也很快迎来了新夫人,他路允之也成了人人厌弃的对象。可母亲何辜?当年主动求娶母亲的是路家人,对定北王府存了背叛之心的也是路家,他们却视母亲和他为路家的污点,真正可笑又可悲。
路允之哑了声说:“我听公子的。”
他对方家同样没有感情,方家如果爱护他的母亲就不会将母家远嫁形势复杂的北地,只是他知道母亲一直惦记着京城和方家,他权当替母亲去看一眼吧。
&&&
张猛竭力劝阻九少:“九少爷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去办就是了,就是老爷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同意九少离开酉阳。”
为九少鞍前马后,投入万家的他自然是没有二话的,可这次九少居然突发奇想要亲自带人出去跑一趟,又不说明此行目的,让他怎能放心让九少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