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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他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了半天,韩啸城就是一个字也不说,被缠得烦了,干脆一翻身将他压下,火热的双唇覆了上来。

南云很快被亲得昏昏沉沉,主动张开嘴含吮他的舌,抓着他衣襟的手也改而环上他的腰,身体紧密贴合,鼻腔里逸出低腻的哼声。

一吻终了,南云又嗔又怨地瞪着他,低声道:“狡猾……”

韩啸城又亲了过来,让南云再度把一腔不满抛到九霄云外,入神地与他亲热起来。

晌午时分,马车在一条小溪旁停下,南云被摇醒下车,看着四周青山绿水,野花遍地,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看着韩啸城提出两个食盒,摆开一堆卤菜熏鱼腊肉烧鸭什么的,还配着芬芳扑鼻的桂花酒。

南云还在想着先前马车里的事,没什么么

胃口,勉强咬了几口干粮,菜吃在嘴里也是味同嚼蜡,他不自觉地往韩啸城那边靠了靠,放下碗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合胃口吗?”

韩啸城喂了他一块剔了刺的鱼肉,柔声道:“时间仓促,下次出游,我烤山鸡给你吃。”

南云没精打采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道:“下次?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韩啸城皱眉,不悦道:“煞风景,你就这么想跑?”

这混蛋怎么反咬一口!?南云气咻咻地站起身,去溪边洗了手脸,然后看着天上的浮云发呆,直到韩啸城叫他上路,他都没什么好脸色,那神情活像被人挑了祖坟,阴郁无比。

韩啸城一路上都在逗他说话,结果南云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懒,歪着身子倚在车上看风景,对韩啸城不理不睬。

架子虽然端得高,心里却委屈得要命,对两个人关系忐忑不安。主导权旁落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患得患失,恨不得立时结束这段荒唐的姻缘,好让自己逃脱束缚,继续他花天酒地的玩乐生活;又希望一辈子把韩啸城拴在身边,享用他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与热情缠绵。

南云觉得自己一定疯了,他不是一直想要摆脱韩啸城吗?为什么竟然开始希望天长地久,就这么朝夕相处下去?

马车颠簸了一下,南云额头咚得一声撞到窗框,哎呀一声叫出来,韩啸城连忙把他搂到身侧,伸手揉着受伤的地方,柔声问:“疼不疼,要不要枕在我腿上躺一下?”

就是这样的温柔,把他南云公子困在牢笼之中,欲离不忍,不过……南云沮丧地想,他的把柄还握在韩啸城手中,除非对方放手,否则真如韩啸城所说,他生是韩家的人,死是韩家的鬼。

一想到这个,南云又是一肚子的火,质问道:“姓韩的,你怎么就不能用常人的法子追求我,非要那些卑鄙手段?”

“总算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想一辈子不理我。”

韩啸城笑嘻嘻地勾起他的下巴,道:“对付你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小无赖,不出奇兵,怎能致胜?”

“你才是无赖!”

南云一拳打过来,韩啸城一偏头躲过,在他腰上轻轻一掐,南云气焰全消,低叫一声瘫软在他身上,正要破口大骂,马车缓缓停下,车夫的声音传过来:“老爷,南公子,到了。”

“到客栈了?”

南云顾不上吵架,心想总算颠够了,有张软榻可以给他躺一躺,韩啸城摇摇头,步下马车,伸手拉他,道:“金山寺到了,南云,下来吧。”

南云瞪大了眼睛,迟疑地下车,四面看看,只见殿宇楼堂裹金山,阶梯走廊处处连,山风中送来淡淡的香火气,隐隐听到里面阵阵颂经声和敲木鱼的声音,南云一个箭步冲上前,扯住韩啸城的衣袖,颤声道:“你真的要出家?”

仿佛韩啸城一跨过那道门,他们之间便尘缘俱尽,已往的纠缠都灰飞烟灭。

南云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既然早有这打算……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如今他再也不能装作无动于衷,这混蛋若是出家,那签下卖身契的自己岂不是会……守寡?

吓死人,想折寿也不是这么折的!

南云打了个哆嗦,死命抱住他的手臂,急道:“不行!我不许!你敢踏进去一步,我就让你血溅五步!”

韩府车夫和出来迎接的小沙弥,看得目瞪口呆,韩啸城先是愣住,随即喷笑出声,在南云又恨又急的瞪视下笑得直不起腰来。

“姓韩的!”

若不是有人看着,南云一定会狠踹他几脚以消心头之恨,韩啸城笑够了,拉住他的手,道:“我只是来还愿而已,看把你吓的。”

南云明显地松了口气,脸色恢复正常,沉着脸甩开他的手,恨得咬牙,不过没再发脾气,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韩啸城走进了寺院。

香火缭绕的大雄宝殿,三尊大佛端坐在莲花座上,仪态安详,饶是南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跟着韩啸城跪拜上香,然后缩着脖子走出殿门,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小声问:“姓韩的,你来还什么愿?”

韩啸城淡淡一笑,叫两个车夫抬来一箱布施,南云看着那个沉甸甸的箱子,估摸着里头非金即银,他抓住韩啸城的手腕,追问:“快说,你来还的什么愿?”

韩啸城看了他一眼,道:“十年前,我曾在此许愿,求佛祖保佑我求得意中人。”

南云一头雾水,想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意中人”

是谁,脸一下子红了,一边怨恨他心胸狭窄,一边暗自舒爽,心里甜暖柔软,让他脸色和缓了不少。

与方丈见过礼,方丈还记得当年那个愤懑不平的少年,含笑请他们一同用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