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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她却有种一把火把它烧掉的冲动。
高处不胜寒。
纪绒绒身上还只披着那件单薄的睡袍,烈风中夹着冰冷的寒气,仿佛吹进她的骨头里,她不禁打着冷颤,嘴唇上泛起血紫色。
不过,也正是这透肤彻骨的凉意,让她如被湿冷棉絮塞满的大脑一下子清醒。
她撩开身上的睡袍,几乎是撕扯着脱下来。叶灏丞只送过她一个礼物,就是这件奶白色的睡袍。那是她二十三岁生日时,厚脸皮向叶灏丞讨的。
她原意是借着开玩笑来提醒他:作为每天睡在一起的夫妻,除了结婚钻戒,他竟从未花心思送过她任何东西,包括她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她很是心酸难过。没想到,她一转身去试衣间的工夫,叶灏丞真的回去方才他们逛过的内衣店里买下这件睡袍。
彼时,她还经常嗔叫他“叶师兄”
,叶灏丞听罢会用手指点她的额头,然后无奈地笑。
她说:“叶师兄真坏啊,送女孩子这么sexy的睡衣,想什么呢!”
叶灏丞眯起眸子不说话,用行动证明他那刻在想什么。
纪绒绒的眼泪好像流干了,涩涩地发疼。
手里执着薄如蝉翼的睡袍,让它一寸一寸地飘向空中。
指间一松,它像只刚刚破茧的白色蝴蝶,在萧瑟的风雨中挣扎着飞舞。
她冷,却冷的痛快。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初生婴儿般赤裸的自己,在无垠的灰蓝色高空中,卸下妄念,送离这场顾自寻欢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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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灏丞出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微弱的信号进来,手机又响起。
季月。
叶灏丞先按遥控钥匙,随后接起,便道歉说:“刚才不好意思。”
季月有些意外:“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催。不过,中午,我想……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叶灏丞抬腕看表,季月在离婚典礼开始之前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出席,他恨纪绒绒恨得牙痒痒,语气很糟地回“不会!”
,季月便说想见他,两人约定在举办离婚典礼的酒店的附近碰面。
现在,她大概已经等了快五个小时。
“对不起……可不可以再等我三十分钟?”
地下车库中回荡起轰隆隆的引擎声,他听见季月在电话那端温柔地说:“可以。灏丞,多久我都愿意等。”
车驶向马路,叶灏丞带上耳机,两人保持通话,季月很聪明,没有提及任何关于纪绒绒的内容,只是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聊些无关紧要却能拉近距离的往事。
下雨天,路况不好,叶灏丞为了三十分钟内赶到酒店,准备改路走,绕过车流熙攘的金城街。
在他专心致志挑头的时候,季月小心翼翼地问:“灏丞,下周有时间吗,我哥哥回国公干,想约我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