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同为沦落人二战的电影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六十五章 凶手(第1页)

馨儿穿好衣服,和弯月匆匆赶到安源庵时,梁夫人已躺在爱人的怀里去世了。

老爷坐于床沿,搂着爱妻遗体老泪纵横、痛不欲生。惜厚和老管家六福站在身后用身体支撑着因过于悲伤而随时跌倒的老爷,他俩也吸鼻子、抹眼泪。

床榻边呜呜痛哭的宽嬷嬷弓腰抱着死死抓住母亲的手、哭得撕心裂肺的十姑娘,不让她伤心过度扑向母亲而导致自己脆弱的骨头断裂。夕和则跪地上双手捂紧十姑娘与梁夫人交扣的两只手,保护十姑娘不碰裂生来就薄脆的身子骨。夕和也呜呜哭泣。

馨儿先到,紧接着厚大奶奶也赶到。德二奶奶天生哮喘,生孩子后更是病不离身,无论府中红白喜事,她从不出现。

馨儿跪在床前哭,大奶奶也跟着跪床前哭。

只有二爷惜德站垂花门帘外、路人甲般够头看一眼老爷子怀里双目紧闭的梁夫人,好奇问:“什么原因死得那么突然?有人谋了她吗?”

不知他性格的人听了这般的问话,不打他一顿也一定骂他个狗血淋头,但府内人均知德二爷不管善意恶意,嘴里吐出来的话从来就是生冷没经消化的。这会在场的人也当他直肠里又倒出一坨带血生肉,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一个,但宽嬷嬷例外,她听了问话后突然泪眼一睁,用不同的字语问了同样的问题:“是呀,谁谋害我的心头肉?她傍晚还好好的,怎么半夜突然就没了?一定是被人害的。”

大家目光看向老爷子,但谁都没言语。

厚大奶奶又低头擦泪;馨儿也低头擦泪;十姑娘仍哭着要母亲;六福一手支扶老爷的背一手擦止不住的眼泪;惜厚丧着泪脸看父亲;惜德随心所欲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像在等他的回答……

跪在馨儿身后的弯月用眼角余光偷偷瞄老爷、又瞄馨儿。

老爷满脸沟壑藏泪,目光似呆滞又似凝神思索,片刻后他木然抹去模糊了眼睛的泪,开口道:“夫人睡前吃了很大碗安神药,六福你立刻遣人去请仵作来查验,其他人去准备夫人的后事。你们都听着,仵作查验结果出来前,谁也不许瞎定论瞎传谣。”

大家应声后小心翼翼退出卧房。

老爷叫住转身要走的六福,吩咐道:“派人给载官送加急信,让他放下京城的事回广州。”

六福弓腰请示道:“这天气炎热,夫人的葬礼拖不得,就算载少爷快马加鞭赶回来恐怕也见不上……您觉得,有必要告诉他夫人已逝吗?”

老爷点头,“嗯,赶不回来又何苦告诉他呢?他悲伤焦急,急着赶路反担心他路途安危,罢了。”

老爷子终究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再悲伤也不乱方寸。

虽已交代过,仵作查明死因前禁止散传谣言,但第二日天刚亮,府上就窃窃私语传得沸沸扬扬。

种菜的婆子们聚在树下悄声议论,说昨儿看见厚大奶奶的丫头摘曼陀罗鲜果,她们还多嘴问摘来做啥,丫头说这么鲜嫩的秋葵摘来吃……婆子当时惊叫,告知那是有毒的曼陀罗不是秋葵,让丫头赶紧丢了去洗干净手,可丫头没理会她们……晚上却传来夫人去世的消息,她们今日便猜疑是吴氏把曼陀罗放在糖水里毒死了夫人……

婆子间有想表功的把这些话传到吴氏的贴身大丫头青儿耳朵。青儿气匆匆找到有份议论的婆子,对着她们的嘴脸一人一巴掌,打得她们牙齿崩脱、嘴角流血,“看你们还瞎造谣!昨日傍晚送去的糖水,厚大爷和大奶奶、老爷、夫人还身体最弱的十姑娘都喝了,若是糖水的问题,为何其他人都好好的,就夫人出事?”

说得也有道理,婆子们一个个捂着紫肿的脸,大气不敢喘。

德二爷屋里,德二奶奶咳得肺都要从喉管呕出来了,她还在喘息换气间挖苦道:“老爷昨日从傍晚开始,直到他的“仙女”

升天,都寸步未离,谁有机会谋害死她,劫数到了,她自己短命罢了。”

琴瑟轩馨儿寝屋里,门窗紧闭,帐帘严拉。弯月趴跪在地上任主子用鞋底猛劲抽打,她始终前额抵地咬紧牙根,不哭不辩解,只是瘾来的涎液从鼻孔和嘴角流出。

馨儿的手抽打累了,丢下鞋子喘着气扶弯月起身,然后抱住她道:“夫人是我的恩人,你为何要她死?你昨晚不是说朱砂不会要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