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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黑兔兔的小海星,麼麼

第5章《安聆》第5章

次日清晨,小束恍惚了須臾。

仿佛寧呈從未強制敲下暫停鍵,他依舊在嬰兒房的單人床上醒來,熟悉的室內布置,熟悉的光線,熟悉的一天安排,這些看似尋常的一切都令他身心愉悅。

此時卷卷已經睡醒,正嘬著大拇指看向天花板的飛機燈,在他走過去後立馬彎了眼尾咿咿呀呀地朝他伸手。

小束彎下腰嘴裡發出彈舌音,「早上好啊,小叔的乖寶寶。」

他知道卷卷急著讓他抱,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洗手,肯定是不能接觸寶寶的。

「卷卷等小叔,小叔這就過來抱卷卷。」小束出言安撫,並緊了緊圍在卷卷四周的枕頭,朝洗手間走去。

簡單洗漱過後,小束打了一盆洗屁屁的溫水,繼而從儲物櫃取出尿片,回到床邊忙活他一天裡的第一項工作。

目前為止他還沒意識到照顧卷卷已經不是他的工作了,直到他出房間去二樓小廚房給卷卷沖牛奶,看到忙活奶粉配比的張芳的身影,整個人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悶棍,徹底蒙掉了。

「起床了小束。」張芳面帶微笑地打招呼,視線落在小束手上的垃圾袋時,意有所指道,「喲,卷卷尿片你都幫姐給換了?謝謝啊。」

小束童年生活在福利院這樣的大家庭,心思遠比尋常人家長大的孩子要敏感得多,張芳的言外之意他一下聽明白了,他的存在僅僅是過渡,有些事不需要他插手,會討人嫌的。

他僵硬地牽了牽嘴角,「剛剛順手而已,我先下樓扔垃圾,要是奶粉溫度好了,等下我陪您給卷卷餵奶吧。」

「垃圾放下我扔吧,奶粉現在就能餵。」張姐不願把自己的工作分給小束分毫,「卷卷在這個年紀適應能力很快,你陪姐兩次,等卷卷熟悉兩天就不哭鬧了。」

小束心下一沉,再沒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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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心是個人都有,哪怕寧呈給小束買了很多看起來死貴的衣服,小束仍半點拆開的欲望都沒有。

張芳全天候圍著卷卷打轉,而他只能在卷卷哼哼唧唧要哭之前伸手,這就好像自己還未懂事的寶寶要認別人當媽,小束有幾次差點當著張姐的面掉眼淚。

晚上八點多,卷卷困得直哭。

張芳終於捨得把寶寶還給他,也只有這個時間段張芳不會在一旁盯著他,因為張芳要去傭人房睡覺了。

他抱著卷卷哄了好長一陣子,縱使卷卷睡熟也捨不得放。

想親卷卷的念頭如滔天巨浪般洶湧,他一忍再忍,末了還是將卷卷抱回到床上。

安頓好寶寶,小束緩步出門,不料開門的剎那一頭撞進醉醺醺的胸膛,本想長舒的那口氣猛地提了起來——

小束仰頭看向寧呈的瞬間,腰部被有力的大手鉗制,下一秒寧呈長臂猝然收緊,他毫無意外地踉蹌半步跌進滾燙的懷中。

「先,先生……」小束不可置信道。

他能感覺到寧呈喝了不少酒,因為那雙緊盯他的眼眸被醉意浸得通紅,撲面的酒氣令他嗅到理智之外的味道,他連忙用手撐開的距離。

但不承想對方竟蠻橫無理,他越是掙扎,腰間手臂箍得越緊,力量的懸殊讓他的推搡看起來像極了調情,他礙於卷卷剛睡下,未敢大聲喝止。

「怕什麼?」寧呈聲色綿軟,對自己的過分渾然不覺。

小束從未經歷過如此肢體接觸,貼在寧呈胸膛的掌心尷尬地轉回自己這裡,窘迫不已道:「先生您喝多了,會吵到寶寶休息的。」

儘管晚上應酬沒少喝,但寧呈理智猶在,否則他也沒辦法獨自從一樓爬上來。

不過還別說,小束臉頰的紅暈莫名取悅到他了,他欺身湊近小束脖頸,在不久前卷卷躺過的頸窩聞了聞,啞著煙嗓曖昧道:「寶寶睡著了?你不在房間陪寶寶出來做什麼,莫不是等我?」

這話任誰聽去都能咂摸出些不清不楚的味兒,或許少數育嬰師會經受不住金錢誘惑,與僱主發生利益性質的情感關係,可小束的底線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嗯,寶寶睡下了,先生早些休息吧。」小束思前想後到底還是吞掉即將出口的「自重」二字,給寧呈保留了體面。

畢竟在過去四個月里,寧呈很正派。

寧呈挑眼凝視小束潔身自好的嚴肅臉,不說話也不讓開,他直起身子拉過門把手,房門被其輕輕合嚴。

瑟瑟發抖的小狗最好欺負,寧呈自問不是什麼好人,沒有放過的道理。

手還握著柳枝般柔韌的纖腰,寧呈的視線順著小束領口往裡面掃,「買的衣服怎麼不穿?不喜歡?」

「寧先生……」小束面對非但不收斂,反而愈發過分的寧呈面露失望,「你這是在給我難堪嗎?」

童年的營養不良導致小束身高只有174cm,他若想從接近19ocm的身高且體格壯碩的寧呈懷裡脫身,幾乎是天方夜譚。

他別過頭吸了一口不沾酒精的空氣,悄然鬆開緊握的拳頭,顫聲道:「請寧先生適當尊重我,退一萬步講,我對先生而言多少還有些用處不是嗎?」

小束底氣只有三分,他深知在上流社會的人眼裡,自己不過是可以隨意辭退的臨時工,身份地位天壤之隔,憑什麼讓人家尊重自己……

可他是出來打工的,不是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