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路垚停下了手上夹馄饨的动作，眨了眨眼，放下筷子抬头质问面前的人：“怎么顶？在胸口再划一刀？”

乔楚生惊愕，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幼宁跟你说的，这孩子，我都说了……”

“都说了不让她告诉我，是吗？”

路垚抢话，“老乔，我是说过，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我不想去思考同事间的勾心斗角，所以我没有跟蒋志卿走，我不想去考虑军阀之间的打打杀杀，所以我没有跟卢佑嘉走，但是老乔，我也真的很珍惜你，珍惜幼宁，珍惜我和你的友情，珍惜我和幼宁的感情，所以，我们之间能不能不玩你在江湖上忠贞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那一套，有事我们一起面对，别让我觉得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行吗？”

乔楚生听了这么一大段话，刚刚的震惊早已转为楞然，路垚话语落下，乔楚生就回过神来了，但还是迟疑了一会才开口：“三土，我只是不希望你遇到危险，我从小就在江湖上混，烂命一条，但你不一样……”

“不一样？那我就去给白先生送拜帖，就一样了，”

路垚再一次打断了乔楚生的话“走，回家，现在就写。”

说着路垚拉起乔楚生往外走，但还是被乔楚生拦回来坐下：“行了行了，我明白了，但是拜帖就不用送了，你不是说你爹要是知道你加入黑帮你这辈子就别想回家了吗？”

听到乔楚生这么说，路垚坐到座位上理了理上衣，冲着乔楚生眨了眨眼，挑了挑眉：“咳咳，我就是说说，没打算真送，嘿嘿。”

“送什么？”

白幼宁永远都是最会赶话茬的那个。“没什么，你查到什么了吗？”

路垚看着白幼宁问。听了这话，白幼宁叉着腰仰着头瞥了一眼路垚：“我的眼线遍布上海滩，有什么是我查不出来的？”

乔楚生催促着：“别贫了，赶紧说。”

白幼宁放下包坐了下来：“这群法国人呢名义上是公董局董事，但是背地里利用职权便利抢了很多中国工厂的活然后转交给法国开设在中国的工厂，然后工厂那面会给他们不少的好处。就在他们出事前不久，他们和华新工厂因为一批棉布的生产和工厂总负责人靳朗闹得很不愉快，而这个靳朗正是杜先生管家靳沛文的儿子，也是杜先生最信任的副手。据说，杜先生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狠狠责罚了靳朗，说他拎不清轻重，还命令他把这一单让给法国人。10月15号晚上，靳朗和这几个董事约在了会所旁边的酒楼商谈订单交接细节，酒楼的工作人员说结束后靳朗和他们一起出了酒楼才分开，并没有发生冲突，之后几个董事进入了会所直到一分钟后外面的人听到枪声冲进去就已经出事了。”

“那靳朗呢？”

乔楚生问。“他出了酒楼就往东去了。还因为喝多了没有走两步就碰倒了路边面摊的桌子，草草扔下钱就离开了。我也查过了他家就在东边，没什么可疑的。”

白幼宁说了一大堆，只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

“行了，大概情况都了解了，走吧，再回现场看看。”

路垚擦了擦嘴站起来顺手把手帕扔给乔楚生。三人上了车，开车的一定是乔楚生，路垚也不忘在一旁唠唠叨叨：“老乔，我这可是算加班，费用是要另算的。”

还没等乔楚生说话，坐在后座的白幼宁狠狠地拍了一下路垚的头，疼得路垚抱着头喊叫：“你能不能淑女一点。别总像个泼妇，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乔楚生一路上听着两人的打闹声好不容易捱到了目的地。重返现场，这次路垚并没有进入会所，而是在会所外围绕了好几圈，最终在一个井盖面前停下来蹲下去把井盖打开，乔楚生和白幼宁凑上去，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个井盖下面竟然不是下水道而是亮着灯光的地道。乔楚生刚要下去就被一只手拉住了：“现在不用下去，走吧，去和杜先生谈谈，我得确定一件事。”

路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杜先生的住处。

--“三位请坐，不知道深夜到访是有什么急事吗？可是案子有什么眉目了吗？”

杜月笙急于找出真凶。

--“杜先生似乎很想找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