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1页)
晏冷淡微微一笑,握着那只手,放在嘴边吮吸着那五根干净修长的手指,很慢,很轻,十分色忄青。
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的异色,路修远动了动身体,抽回自己的手。换了个角度单手撑在他的头侧,将晏冷淡的身体压在身下,竟是第一次主动向男人求欢。
过于咫尺的距离,晏冷淡只能看见他的长睫,是浓密的,有一些天然翘。就像他的鼻尖一样,那一点点翘起的弧度犹如西方吟游诗人所描绘的神秘精灵,血统优雅,面庞俊美。
“晏,晏。”
他在细碎的口耑息中这样说。
被他低声呼唤的男人伏在他的肩头,不甘示弱地在他好看的颈窝中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最后慢慢成了痕。
卧室的厚重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一丝缝隙也没有,一点光线也不能不经这里主人的允许造访。
完全的黑暗配上完全的晦色,只有冷白的皮肤不能被掩盖光辉,仍然在这样浓重的黑幕下染上糜艳的红。
即便是修剪的干净圆润的指甲,也在这样惊涛的骇浪下留下深深的抓痕。男人被他索取的有些口耑,贴在他的耳边舔舐着,有时被弄的闷哼,便一口咬在他的肩颈上。浅浅的齿痕,没有用力。
二月京城一别,在爱尔兰的那几个月就好像是一场梦,如同梦里时而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黑暗的路修远,不过只是晏冷淡的一场幻想。
但那日清光淋漓的早晨,难得出来的淡金色日光,氤氲着仿佛蒸腾一样被熔化的初阳,不一不是用天地间最清白透亮的一切描绘出地狱里浓墨重彩的黑暗。
宛如涅槃再塑一样的路修远,用世间一切的纯白温柔地包裹着本该不被世俗欢迎的肮脏晦暗,没有一丝锋棱。
他的身体依然纯粹,他的灵魂依然夺目,只有潜藏的心脏,红到深处自然灰。以无须染就的纯净与慈悲,就能在重重守卫下通关,一路畅通地抵达地心,换就恶鬼里的最高尚。
晏冷淡曾经评价路修远,是陨落凡尘的神使,愿意以自己悲天悯人的包容和情怀慷慨地原谅偷窃他的人世。
——哪怕他身无周济天下之心。
以至于当他被信任的信徒几次推下神坛,拽入他扑进一团岩浆般炽热的诡谲,也是十八层地狱里的独一无二。
不再天真而不烂漫,不再周全而不锋利,他的进攻性和侵略性已初现端倪。
但晏冷淡愿意包容他,愿意接收他的面目全非,他不忽视他灵魂深处被烙烫的伤疤,他不拒绝他心脏里部由内而外变化的沾血痛楚。
因为他要做他永远的在劫难逃,他要路修远做他永远的情人,永远离不开他的身边。
“亲爱的,我在等你向我走来。”
晏冷淡在他耳畔边轻声说,似鬼魅飘忽,也似魔鬼的引诱。
作者有话说:
由于该章节(真正的23章)曾被屏蔽(最离谱的是作者后台也看不见),转移时忘了存在,今天才发现不对,后续所有章节全部后挪一章(我就说为什么40章少一章!我还百思不得其解,懊恼。)
人为惊喜
晏冷淡最近很忙。
原本晏氏集团的代执行人,特助先生因病请了时长两个月的长假。心脏位置的空缺让晏冷淡不得不重出江湖,从好不容易甩下担子退的二线又回到了做牛做马的一线。
这不算什么。毕竟晏氏集团的工作强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经历过继承人历练的晏冷淡还不把这点程度放在眼里。
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有些事情的巧合性巧就巧在它都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于是尽管去年曾远在爱尔兰的晏冷淡有时间就会工作,今年年初又在高山庄园连轴转处理了一部分,但他所有产业林林总总积压起来剩下的工作量也依然可观。
一开始,晏冷淡还不觉得这有什么,顶多就是日常的工作起来就心情暴躁。这是完全可控的一点,都不算太特别。
但晏冷淡做着做着,他白天做,中午做,晚上也做,晏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日日加班加点。他突然就发现,这工作怎么做起来还没完了?!
男人连着视屏墙,戴着耳麦,目光冷冽地扫过上面密密麻麻一众高管。
他不说话,所有负责人也不敢说话。
最后有位国外的高管受不住了,他吞吞吐吐地用英文揣测圣意,跟顶头老板委婉地解释:这,这实在跟我们没关系,只是凑巧赶一起去了,我们真没借机偷懒
并且这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哥还在最后很坏心眼地话锋一转,企图祸水引东:不过我知道我们没借机偷懒,但别的人我们就不知道了
此言一出,惊得是众位旁观的高管坐不住了,纷纷表示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浓眉大眼的也会挑拨离间,我们怎么可能借机偷懒云云。
生得冷淡雅致的男人就冷冷看着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不动如山。
一边发言互相伤害一边观察他反应的众多负责人不堪顶着他目光的重量,渐渐地不说话了,一个个全都丧眉拉眼地看着晏冷淡。
“代言人出了问题,不知道选谁?”
被点名报告的某德国华裔高管正襟危坐。
“买方机构反悔,需要支援?”
美国华尔街交易所股市负责人目光乱瞟。
“产业线被对手剽窃,打不过人?”
这个更绝,连看晏冷淡都不敢看,直接低下了头。
男人眼风一扫,把众人神情都收入眼底,勾唇一笑,声音了悟。
“啪”
一声,晏冷淡二话不说,直接关了视屏会议,只留给他们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