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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玄骨子裡的真實性格,也和他屏幕上的風流瀟灑帥哥相差甚遠。
那幾個鬧事的公子哥兒不只是人廢了,後來還因為之前做的一些骯髒事被人給挖了出來,統統被送進了監獄裡。
要是換了往常,幾個富二代的爹媽早就到處忙著找關係撈人,這一次卻全都悶聲不出氣,不過是因為他們的兒子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江楚年聽說過這些事情後沒太大感覺,他不會聖母心到同情幾個哭過悔過的人渣。
電視劇殺青的當天,是江楚年和韓玄的最後一場戲。
他們離得很近,陽光里有粉塵在空氣中打著旋兒。
江楚年坐在窗戶邊上,兩條如玉的長腿在半空中晃晃蕩盪,他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微笑地看著面前的韓玄。
陽光打在了韓玄的臉上,明暗交織,深邃的眼瞳呈現琥珀色。
大明星直勾勾地看著他,在導演喊了卡的時候也沒有動。
「年年,那些人我已經教訓過了,也把他們送進了牢里,那天我……我就是蠢,我就是一個大傻逼,你可以原諒我嗎?」
過了這麼多天,韓玄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雲通海像個趕不走的幽靈一樣,總是出現在片場,出現在江楚年的身邊。
哀求的眼底始終藏匿著野獸猩紅的欲望,韓玄的聲音帶了幾分可憐的委屈:「你都可以原諒雲通海……為什麼我不可以?」
聽著韓玄自認為可憐巴巴的話,江楚年卻覺得十分可笑。
施虐者總是會很輕鬆地遺忘,甚至忽略自己曾經帶給別人的傷害。
似乎只要說一句對不起,就能理所當然地獲得原諒一樣。
「雲通海以前沒有尊重過我,但他現在表示他可以改,改成任何我喜歡的樣子。」江楚年驀地揚起了唇角,他明亮的眼睛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像天上的星星。
很漂亮,卻也很遠。
韓玄猛地抬起頭,聲音很用力:「我也可以!年年,我也可以改,改成任何你喜歡的樣子,你不喜歡的地方,我都改!」
不遠處,一個工作人員喊了一聲:「殺青啦,韓哥,江哥,結束啦!」
上一秒還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大狗,下一秒立刻兇狠地扭頭瞪了過去:「滾!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去!」
工作人員被吼得愣了一下,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幾步,和其他人一樣66續續快步離開了拍攝場地。
用於拍攝的教學樓,倏然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空氣里只剩下柔和的陽光,和韓玄粗重急切的呼吸聲。
他用力吞了吞口水,喉結上下滑動,近乎懇求地用仰視的角度看著江楚年:「年年,你告訴我好不好?」
江楚年微微眯了眯眼睛,像一隻坐在窗台上曬太陽的大貓咪,懶洋洋的問:「韓玄,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不得不喜歡我?我不想做你的藥。」
韓玄頓時眼睛一亮,他舉起了雙手:「我沒有潔癖了,年年,那天我把那些欺負你的傢伙們打了個半死,然後……然後我就不怕碰到別人了。」
這發展倒是江楚年沒有想到的。
歪打正著,還把韓玄的潔癖給治好了。
他像一隻倨傲的天鵝,用線條凌厲的下顎對著韓玄,笑得輕佻又冷漠:「那又怎麼樣?誰讓你不如雲通海呢?」
江楚年伸出手,蔥白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漂亮的半透明,他用食指輕輕在韓玄額頭上戳了戳:「就算我原諒你了,可是韓玄,那天來救我的人是雲通海,你人呢?」
「我那時候——」
「噓——」手指貼在了韓玄的嘴唇上,江楚年輕輕搖了搖頭,「沒來就是沒來,我不想聽解釋,聽原因。我只看實際發生的事情,那就是你沒有你表哥強大,也沒有你表哥靠譜,關鍵時刻能救我的人是雲通海,不是你韓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江楚年看到韓玄的雙眼瞬間被猩紅的血絲覆蓋。
韓玄咬著牙,雙拳緊握,喉嚨深處發出痛苦壓抑的,猶如破風箱一樣的呼吸聲。
冷淡地注視著韓玄,江楚年繼續往韓玄身上加刀子:「你年輕,你帥,然後呢?你鬥不過雲通海的,韓玄。」
他不止要往韓玄身上扎刀子,還要挑起韓玄和雲通海的仇恨。
雖然這兩個傢伙其實現在已經跟有深仇大恨似的,但還不夠。
火上澆油這種事兒,江楚年做的迎刃有餘:「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了,你也沒辦法保護我,你連你那些狐朋狗友都管不了,你怎麼管雲通海?」
巴掌輕輕地在韓玄緊繃的臉上拍了拍,江楚年微微彎下腰,在韓玄耳邊說道:「你太弱了,韓玄。不是我不想選擇你,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會改的,年年。」韓玄雙目赤紅,「我會比雲通海還要厲害,你等我!」
給了幾棍子以後,江楚年適時地扔出一點胡蘿蔔。
他眼底閃過一絲溫柔的漣漪,像是不忍,又像是無奈。
這些細微的表情全都被韓玄收入眼底。
至於韓玄自己會怎麼想,江楚年就懶得去管了。
大麻煩來了。
「年年,下班了嗎?」
說曹操曹操到,雙手放在褲子口袋裡,雲通海靠著一輛黑色邁巴赫站在教室走廊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