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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箫盼断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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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温祥卿大吃一惊,说,‘那是什么意思?’

黄琛问他,‘你听过磁石这东西么?’

温祥卿不解,黄琛说,‘磁石这东西,若是放对了,便吸在一处,甩也难甩开。若是放得错了,怎样也凑不到一处去。这碧玉箫上的法术,便有些象磁石。便是多么恩爱的夫妻,用了这个,也要反目。’

温祥卿静了片刻,才说,‘你只说肯不肯教我。’

反目又如何?若这人真能活过来,永世再不相见便是。他们之间恩怨太深,原本就不该再有太多牵扯。

黄琛又摸了摸那方锦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见温祥卿看自己,便讪笑着说道,‘这只女鬼的怨气好重。连我几乎都受不住。’

温祥卿不以为然,说,‘她全家上下一夜惨死,又被仇人逼得跳楼,怨气不重才怪。’

黄琛瞟他一眼,脸突然有点红,说,‘可她很喜欢你哩。’

温祥卿愣了一下,应不上话来。

黄琛满脸好奇的问他,‘你是要换她的命么?’

温祥卿不大自在,说,‘她早就跟我辞过了行,投胎转世去了。’

黄琛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说,‘虽然师父不曾吩咐,我却晓得不该教人这些东西。不过我看你……’

温祥卿望住他,黄琛脸红红的看着他,‘你很喜欢那只鬼罢?我明白的,我也有喜欢的人。’说完似乎有点害羞,抓了抓头发,才又说,‘我现在说给你听,你要仔细记好。’

温祥卿听他附耳过来,细细的与他说明,他仔细的在心中默记,最后又重念了好几遍让黄琛听,黄琛听得吐起舌头来,说,‘原来你这样婆婆妈妈。’

温祥卿好笑起来,说,‘若是记错了岂不是亏了。这对箫还是留给你罢,在我手上,又不知要惹出多少祸事来。’说完便要走,黄琛急忙喊住他,说,‘哎你别走,那你娘坟里那……’

温祥卿猛然回头,沉声说道,‘这件事我不想知道。’

黄琛疑惑的看着他,说,‘不是坏事……你真不想知道?你娘……应该还没死啊。’

温祥卿听得脸色大变,抓住黄琛的肩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的问道,‘你说的是真?’

黄琛被他摇晃得头晕,怕他怕得厉害,慌忙点头说道,‘真的真的,你先放开我。’

温祥卿果然放开他,黄琛抚着心口,跟他解释道,‘那只鬼倒是聪明得很,人身上妖气太盛,有时便会将生魂逼出,瞧着仿佛死了一般。他那颗妖丹是杀了许多妖怪炼成的,怨气很重,放在你娘身上,便可将你娘的生魂拘住。’

温祥卿浑身颤抖,只是看着黄琛,说,‘此话当真?’

黄琛用力的点头,却不敢说自己偷偷使了鬼去坟里探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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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祥卿先是大喜,转而却又不信,说,‘这已是数月,如何能保得她的……’

黄琛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怎么这样笨,她的生魂被拘在坟里,那妖丹又藏在她身上,她的尸身又怎么会腐烂呢?’

温祥卿紧紧的看着他,低声的问道,‘你怎么晓得妖丹藏在她身上?’

黄琛讪笑了两声,说,‘不如我这就替你做法招魂,叫你们母子团聚如何?’

温祥卿静了静,才说,‘好,若是活了我娘,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黄琛吐了吐舌头,悄声说道,‘我才不要。’

那一日温祥卿去寻了洪英,找人挖坟开棺,只说是要迁坟,还带了黄琛一同前去。

洪英虽然有些疑惑,却只是吩咐手下的人一一照做。

等起出棺木来,也不说去哪里下葬,要先在他房里停放,洪英吓得不轻,却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吩咐人把棺材都抬了过去。

等众人都散去,黄琛这才松了口气,推开棺材盖去摸出那半颗妖丹来念咒做法,不消片刻,果然听到棺内长长的一声叹息。

温祥卿扑通一声跪在棺前,伏地大哭,黄琛见他哭得伤心,竟也觉得鼻酸,赶快揉了揉眼睛,免得眼泪不争气的跑了出来。

温母醒来后仍有些糊涂,温祥卿衣不解带的伺候她,黄琛走时去与他辞行,见他瘦了许多,便说,‘你还要用那个法子么?’

温祥卿点了点头,说,‘过几日不是鬼日么,我只等那一夜。’

黄琛却有些心虚,原来那碧玉箫要活死人,得用情人的血喂得殷红才成,只是黄琛虽然记得了咒术,却也不晓得多少才够,他怕这人真的犯起傻来丢了性命,便说,‘这对箫也不知道吸了多少人的鲜血,怕是早就没那么灵验了。你若是看着不成,便死心罢。’

温祥卿看了他一眼,倒是答应了。

黄琛见他的眼神,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寻了个借口,说要等到了鬼日过了再走。

哪里想到真就出了事。

原来温祥卿拿匕首割腕,用血去哺那对碧玉箫,只是流了许多的血,箫身总是碧青湛透,并未变色,后来因失血过多,竟然昏死过去,若不是阿芝发现得早,只怕他便活不成了。

黄琛去的时候,见温祥卿昏迷不醒,才晓得自己的莽撞,实在是后悔不已。洪英请了大夫来看,听大夫说十分凶险,气得直把黄琛骂了个狗血喷头,黄琛被他骂得不敢抬头,满眼都是泪。

只是偷看温祥卿时,却发觉那对碧玉箫在烛光下慢慢的变了颜色,犹如血玉一般,看得黄琛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想,这对箫实在是太邪兴了,果然不是好东西。

温祥卿过了两日竟然转醒,头一件事便是要那对碧玉箫来看。黄琛跟他赌咒发誓,说那一晚箫管的的确确是变成了血一般的殷红,温祥卿却只是没听到一般,只是默然的看着手里那对似乎毫无异状的碧玉箫,看了很久才把那对箫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