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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贵狗啃泥似地栽在了地上,霎时,嘴唇破了,脸上也撞得一片青紫。
他好恨,好委屈。立刻回头去瞪。
胖狱卒又鞭又踹,直到有人进来拉架,才扔下狠话:“哼,要不是因为你还没受审,爷马上就送你归西!薛平贵,你这样的人,也敢当个‘贵’字,笑死人了!”
“你说谁是奸细?”
薛平贵挣扎着爬起来,抹去面上的血:“我不是奸细,我是薛平贵,我是平凡中的贵人!”
时时刻刻,他都谨记着尊严,谨记着义父为他取这个名字的意义。
“就你?”
胖狱卒笑开了,又挥一鞭:“臭乞丐,八辈子都当不了贵人!你是贵人,我还是天皇老子呢,滚!”
“啊!”
腿上被踢开长口,鲜血直流。薛平贵无可奈何,只得到稻草堆上坐着,看他扬长而去。
唯一能指望的,也只剩宝钏了。薛平贵发现,他更思念她。
他不知道宝钏是很快要到宫里来的,他只当这是妄想。因为连带的关系,在此时,他也想起了代战。
代战怎么样了呢。他闭上眼,去想在山洞时所发生的。没有人知道,当他背过身去的时候,曾有一时片刻,偷偷睁眼去瞧火光映在洞壁上的影子。虽然半分春|光也未见,可是他的想象带着他飞,飞得很远很远。
他情不自禁地在想代战倒在校场的那刻,想起众人所见的样子,没有谁的位置会比他更近,看得更清楚。在他惊叹,尴尬和羞愧的时候,她的一切他都看见。如果那马儿没有踏过来该有多好。
那团“白玉”
总在眼前晃,薛平贵赶不走它,不知不觉就有些烦躁。当他睁开眼发现身在天牢,才不得不自嘲地承认,荒唐的绮念该结束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另一边晕晕沉沉的代战也正梦见他。而且很快惊醒了。
就在睁眼的那刻,巨大的疼痛自胸口传来,疼得她喊救命。
“来人啊,来人啊!”
她捂着胸口,拼命叫喊:“丽娜,救命,救命!”
才动一动,便被一群人按住。
老宫女们神情严肃地盯着她,冰冷的脸色没有半分同情。她们冷漠地拨动着她的衣襟,再一次查验伤势给她换药,那样儿,就像对待一头牲口。
“你们干什么。这是哪里?”
虚弱的代战被两个壮实的宫女拉着双臂,再由人去剥衣衫,她好惊。
等那团“白玉”
露出,教她亲眼看到之时,惊恐便更添了百倍,千倍。
被凌迟的感觉顿时回来了,代战想起昨夜在山洞里所受的苦,就好像在体验第二遍。它的痕迹丑陋又恐怖,却活灵活现,成为她的报应。
她无法接受,疯叫着,眼泪狂飙:“怎么了,它怎么瘪了,怎么有条‘蜈蚣’在上面,放开我,让我赶走它,放开我!它快要咬我了,你们放开我,让我赶走它!”
没有人放开。更有人快步赶到跟前,增添奖赏。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刮着代战披散下来的青丝,尖长的指甲扫过眼角,竟弄出一点儿血来。她被打蒙了。
13受审受刑
“不要!”
这么猛,眼睛万一戳瞎了怎么办。代战疼得瑟缩,老实了,她颤抖着唇,赶快说:“我不动,不喊了,你别打我,我疼。”
泪眼相看,原来对方是一位年逾四十,皮肤很白很壮实的宫女。
那妇人冷哼一声,竟主动伸手弄开了她的头发。指甲搔动着肌肤,像冰冷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