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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降谷零就看見優紀爸爸將優紀放了下來,神色冷淡的看著他,只是冷漠的對他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有對他說。
這種冷淡的態度讓降谷零十分不安,這個叔叔是不是也像那些歧視他發色和膚色的大人一樣,不想要自己的女兒跟他玩兒?
如果只是那些同學們想阻止優紀跟他做朋友,降谷零還有點信心去希望優紀選擇自己,但如果阻止她跟自己交朋友的人是她爸爸,降谷零就一點信心也沒有了。
畢竟跟自己的爸爸比起來,一個今天剛認識的同桌,分量就很輕了。
優紀會放棄他的吧?優紀不會再跟他當朋友了吧?
降谷零悄悄的捏緊雙拳,鼓起勇氣的對月宮統說道:「叔叔你好,我是降谷零,是優紀的同桌。我很高興跟優紀成為同學,以後我能跟優紀做朋友嗎?」
他忐忑又希冀的仰著頭看著月宮統,灰紫色的眼眸里是倔強與渴望。
月宮統低頭看著這個金髮小男孩,下意識的查看了一下降谷零對小優紀的好感度,然後愣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小優紀高興的牽起了降谷零的手,降谷零緊緊握拳的手連忙鬆開,任憑小優紀拉著自己的左手。
小優紀笑著對降谷零說道:「我爸爸雖然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但爸爸是個很好的人,他不會阻止我們交朋友的。」
剛才降谷零雖然沒把心底的忐忑和擔憂說出口,但共情能力很強的小優紀卻看出來了,所以主動替自己爸爸解釋,也給降谷零吃了一顆定心丸。
降谷零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月宮統面無表情的樣子,選擇相信了小優紀的解釋,畢竟月宮統答應他跟優紀當朋友了。
小優紀拉著降谷零上了自家的車,她坐在后座上,小手扒住駕駛座的椅背,探頭對月宮統甜甜的說道:「爸爸,零的家住得離我們家很近,順便送一下零回家吧。」
月宮統點了點頭,然後對降谷零問了家庭地址。
降谷零有些拘束的坐在座椅上,在月宮統的詢問下,報出了自己的家庭地址。
降谷家和月宮家是在同一條街上,只是降谷家距離學校更近一些,所以月宮統開車從學校回家,會路過降谷家門口。
這順路還是真的非常順路的。
月宮統將車子停在降谷家門口之後,小優紀在降谷零下車之前,對他說道:「我家就在前面的22番地,跟你家只隔了一百多米哦,零有空的話,可以來我家找我玩兒。」
降谷零現在才知道月宮家的具體地址,他本以為小優紀說的順路、兩家住得近,是小優紀為了勸他答應送他回家而說的客氣話,沒想到竟然真的這麼近,近得可以說算是鄰居了。
降谷零心中狂喜,他難掩笑意的對小優紀說道:「好呀,我會經常找你一起玩的,明天早上我去你家等你一起上學。」
小優紀微微歪頭:「還是我來找你吧,畢竟你家離學校更近。如果你來等我,還需要多走一段路。」
降谷零現在正處於興奮激動的狀態中,一點兒也不在意的說道:「沒關係的,這麼一點路程就當做晨練了。」
小優紀見降谷零如此堅持,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降谷零推開車門,在下車之後還不忘對小優紀說道:「那我們就約好了,明天見!」
小優紀笑著揮了揮手:「零,明天見。」
降谷零站在家門口,看著這輛福特車朝前行駛而去,轉過了拐角,駛出他的視線範圍內,他才轉身走進家門。
拿出鑰匙開門之後,一點不出意料的,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晚飯已經被保姆提前做好放在了冰箱裡,降谷零隻需要自己拿出來用微波爐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他獨自一人坐在餐桌上吃著晚餐,第一次覺得第二天的生活格外值得期待,這份喜悅與期待的心情,讓降谷零覺得晚餐也變得更美味了。
小優紀坐在車上,看著月宮統開車往月宮家的別墅駛去,她著急的說道:「爸爸,先去理髮店,先不回家。」
月宮統放慢了車,問道:「去理髮店?」
小優紀捧著臉苦惱的說道:「我發現零好像很在意他的發色跟別人不一樣,雖然我不太明白為什麼頭髮顏色不一樣會那麼讓零在意,但我想如果我也染一頭跟零一樣的金髮,零就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小優紀是無法理解因為發色而歧視降谷零的那些人的想法的,她一點兒也沒覺得降谷零跟自己有什麼區別,就算有區別,無非是性別區別,至於長相能有什麼區別呢?大家不都是兩隻眼睛兩隻耳朵一張嘴巴一個鼻子嗎?
不理解歸不理解,但小優紀能夠體會到降谷零因為自己獨特的發色受到排擠而難過的心情,所以她想現在去染一頭跟降谷零一模一樣的頭髮,明天去學校之後,她就跟降谷零是一樣的發色了,他就不會覺得自己孤單寂寞了。
其實小優紀內心還是覺得,這種獨一份的發色其實很酷,別人都沒有的,就自己擁有,難道不酷嗎?
月宮統聽見小優紀的話,沉默了片刻,但他還是把車子停在了月宮宅的門口,他說道:「染髮的話,爸爸幫你染,不傷頭髮。」
外面理髮店使用的染髮膏,月宮統不放心,而且理髮師也未必能夠染出跟降谷零一樣的淺金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