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页)
魔道和修仙门派的弟子本就势不两立,镜无缘担心对方是故意带走玉玑子,为了钓出自家失踪的糟心妹子,故而派去的探子只远远监视,他自己也会时不时查看情况。事实证明这手准备是正确的,瞧瞧,糟心妹子刚一回来就碰上了。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那孩子带出来。”
镜无缘对妹子的印象还停留在怕事低调上,担心她对付不了莫非云。哥们虽然没亲手杀过人,但不排斥让手下办事。
神久夜摇摇头,说:“不需要,我看一眼就行,那孩子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至少暂时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对抗大道的能耐,还不如让玉玑子照原剧情发展下去。至少在大道的推动下玉玑子能获得最有利的资源,成长到大道所期冀的程度,那是她所无法给与玉玑子的成就。
见她这样,镜无缘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在他看来玉玑子始终是个外人,不应该成为自家妹子的累赘,他不信有boss实力的妹子对付不了区区一个陈若文,多半是顾忌东楼镇和玉玑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似是而非
耀眼的阳光穿透树叶的间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神久夜倚在一棵桃树下,遥遥望着远处某个被杂草挡住的山洞。不敢靠的太近,深怕又一次惊动大道。
镜无缘召来监视的魔族探子,询问玉玑子的近况。
在他的示意下,魔族探子将莫非云带走玉玑子后两人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其实很枯燥,简而言之就是一个男人养一个孩子,传授他修炼仙法的减缩版。
或许是因为叛离云麓仙居,又或许是本性所致,莫非云带着玉玑子游离于尘世之外,只在人烟稀少之处落脚。玉玑子跟随他,长期远离人群,气质越发冷漠,除了埋首学习法术,对世事一概不闻不问。
这就是一个没生过娃的男人带孩子引发的杯具。
连镜无缘都不敢苟同地皱眉,对神久夜低声说:“那孩子本来就不合群,你带着还好一点,我看那云麓弟子修仙修得浑身仙气,人情世故抛得不要太干脆,果然不是自家的娃不心疼,思想教育是多么重要的人生大事,能随便敷衍?”
孩子的性格一旦定型,日后若不是遭受太大的刺激,怕都不会轻易改变了。从现代穿来的镜无缘极不赞同莫非云这样养孩子,只教玉玑子掌握力量,却不教他分辨是非,亏得玉玑子早熟,已有自己的价值观,没有被力量迷昏了眼,否则世上怕要多一个混世魔王。
神久夜眼眸微闪,轻轻垂下头。以一个现代人的角度看,莫非云养孩子的方式真的不太妥当,幸好他带的是玉玑子,说是不知该如何指导玉玑子何为善恶,其实他有意无意的做法已经表明了他的选择,那个有点孤僻的孩子最终会成为大荒枭雄,莫非云可谓居功至伟。
“那与我们无关。”
尽管心里不舒服自己带过的孩子变成别人的棋子,但技不如人,神久夜只得一声叹息:“既然玉玑子没长偏,衣食无忧,又跨入修真门槛,我看他一眼,算是不枉当年养过他一场。”
“那你什么时候去看,要不要我派人引走莫非云?”
镜无缘单纯不喜欢莫非云的出身,天知道那些名门正派看他们这些邪魔外道就像看害虫似的,恨不得立刻化身强效杀虫剂弄死他们。
“不过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劳师动众。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
说着神久夜闭上眼睛,暗自催动星力。
一旦打开星见的天眼,百米的距离和层层阻碍皆形同虚设,瞬息间山洞内部的事物皆投映在她的脑海中,一桌一椅仿佛近在眼前。
情况完全出乎神久夜的预料,她以为莫非云和玉玑子间应该是平淡温馨的教学,事实却是血腥残酷的,她看见了好几个穿着云麓道袍的人拿着剑,一下下刺向地上打滚的少年,在被大家忽略的角落,躺着一具残破得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男人尸体。
流淌的鲜血和污浊的泥沙沾了少年一身,疼痛让他在地上滚动,试图躲开刺向他的刀刃,但都是徒劳,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气息越来越微弱,终于不再动弹。
散开的发被血和汗打湿,黏在少年脸上,那神久夜还是从少年的轮廓众认出他的身份。
是玉玑子!
神久夜猛然睁开眼睛,吓了旁边的镜无缘一跳,她没有时间搭理自家老哥,立刻使出樱花瞬身术飞向那个山洞。
当她赶到的时候玉玑子早已没了气息,那帮人残忍地挖出了他的心脏扔在地上,脸上还挂着嗜血的兴奋,口中骂骂咧咧。看到突然出现的神久夜,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用明镜封印之术定住。
换做从前的菇凉顶多揍他们一顿,把人打成猪头威胁几句便罢,然而成为天界摄政王的她早已非心慈手软之辈,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的道理。对于这些关系网复杂的名门正派,下手尤其要快、狠、准,彻底灭口消灾。
处理完云麓弟子,神久夜强忍着对尸体的恐惧走到玉玑子身前一米的地方。她想去捡那颗心脏塞回他的身体里,古人十分在意尸体的完整,何况是在有仙魔的世界,人们坚信尸体不完整魂魄则不能投胎转世。可是因为恐惧症,她伸出的手不停颤抖,无论如何也碰不到被泥染脏了的心脏,急得她眼泪流了出来。
视觉因泪水而模糊,她从来都无比痛恨自己的恐惧症,从小到大,因为它她无数次被人嘲笑。她心里也明白那些东西没什么好怕,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坦然面对,可是每一次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尝试,最终都化为旁人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