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嗓门(第1页)
“堂弟?”
黑脸大汉扯着嗓门喊。
然而屋内没有回应。赵云大步跑进屋内,同时传来他的声音:“少爷,不好了。”
听到这话,众人连忙跟进屋内。踏入屋内,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秦丰低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中。
“堂弟!”
黑脸大汉惊呼着冲过去。
秦丰走近,那名男子眼中充满恐惧。他皱眉道:“人这么快就被杀了,线索断了。”
第四部分:
丧心病狂!
不久,黑脸大汉处理完他堂弟的后,坐在秦丰身边,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让秦丰感到遗憾的是,他说的内容和在酒馆中所述并无二致,没有新的关键线索。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他对这件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秦丰没有现有价值的线索,不愿再浪费时间,起身准备离开。黑脸大汉见状,急切地说道:“恩公,您不能走啊!一旦您离开,他们会派更多人来杀我,那是肯定的,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秦丰考虑了一下,决定先把他带到最近的官府。表明身份后,他吩咐县衙暂时收留黑脸大汉几天,直到案情明朗。黑脸大汉的堂弟被杀,他在官府,那些人也不会轻易冒险到这里来杀他,毕竟他并非重要人物。
安排好黑脸大汉后,他们继续向东,直奔徐州。途中,赵云问秦丰:“主公,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经过深思熟虑,秦丰回答:“我们去南阳丰县,看看柳三林任职的县衙。”
柳三林正是那个黑脸大汉的堂弟,可惜已经遇害。一个小小的县衙差役,竟能对赈灾之事了如指掌,足见南阳郡官员的程度。
一路上,他们沉默不语,日夜兼程。终于进入南阳郡地界。怀县、汴县等地虽然灾情不算严重,但沿途官兵不少。重灾区的南阳等地,流民正大量迁徙,尽管大秦律严禁百姓大规模流动,但在面前,人们顾不得这些,只要有食物的地方,他们就会去。
看到这些受苦的流民,秦丰深深体会到王朝的根本原因。这么多灾民无法得到妥善安置,国家怎能安宁,江山又如何稳固。刚进入南阳郡不久,他们便能看到四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甚至有人在啃食野草充饥。
如果他们不是手握武器,秦丰几乎担心他们会抢夺马匹。他未曾想到这里的旱情竟严重到这般地步,大地龟裂,毫无生机,连树木都只剩下光秃的枝干,树皮被啃食得一干二净。
赵云和章邯望着眼前疮痍遍地、倒毙的灾民,双目赤红,青筋暴露。他们对这帮的官员恨之入骨。朝廷未能及时救济是一回事,救济粮未能放到百姓手中则是另一回事。没走多远,他们在一棵枯树下停下。
树下,一男一女,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孩子哭闹不止,撕心裂肺。男子见到秦丰他们停下,急忙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几位爷,行行好吧,我的孩子快饿死了,求您们给点吃的,求求您了。”
他泣不成声,不断地磕头,很快额头便渗出血来。赵云赶紧扶起他:“乡亲,你这是何苦呢?”
章邯连忙从背包里拿出干粮和水,递给乡亲们,“乡亲,先让孩子吃点东西。”
男子看到食物和水,手刚伸出去,却又缩了回来,再次跪倒在地;“几位好心的长者,我张盛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几位。”
身旁的女子带着孩子一同跪下。
赵云和章邯两人鼻头一酸,眼眶里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这两名战场上的无双勇将,面对这样的情景,心中却难以承受。
章邯上前扶起他们,轻声道:“乡亲们,快起来,先让孩子吃点东西。”
赵云在一旁紧握双拳,咬牙切齿:“这群狗官,简直毫无人性,竟敢如此!”
秦丰则在一旁默默无语。
当前的任务虽小,但确保百姓的温饱才是大事。只要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百姓就得一天挨饿。
一家三口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男子一边往嘴里塞着大饼,一边撕扯大饼和肉干给孩子。
直到嘴都塞满了,他才用力咀嚼,仿佛害怕干粮会凭空消失。看着他们的情况,秦丰心中五味杂陈。
待他们吃得差不多时,秦丰走上前问道:“乡亲,朝廷已经有多少天没给你们放粮食了?”
男子恭敬回答:“这位大人,已经三天没粮了,以前还能分到些糠麸,现在连糠麸都没有了。”
他看出秦丰是主要负责人,言语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秦丰接着问:“你知道原因吗?”
男子摇头:“听说是巡察使大人去世了,宋县的官员害怕牵连,带着救济金逃跑了。”
秦丰点点头,接着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男子无奈道:“我们是从宁县来的,那里灾民越来越多,官府却无法放救济,最后只好派兵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