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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草屑坐正身子:“我在想……燕北既然漂亮过,一定也可以重新漂亮起来的。”
他眼睛瞬间亮起来:“真的?”
我指着月亮道:“只要你帮我,不出三年,这里一定可以绿茵遍地,万物蓬发……我以燕北县令的名义发誓,要将要这里变的比陵南还要漂亮!令所有的人对我刮目相看!”
凌喜洋,苏怜儿,青商,还有无数嘲讽、看不起我包小飞的人,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错的有多离谱。
亲身示范
燕北的春天在我期期艾艾等待中到来,带着点期待还有跃跃欲试的期待,我和小白脸奔走了大半个陵南去寻找新发的胡杨芽。
每找到一株便欣喜若狂,挖起来放到篮子里置若珍宝。
在春天蒙蒙细雨中小心翼翼种下,为防止跳鼠啃噬不得不派人日夜轮守。那年的燕北,白乐宫几乎人人都成了守护者,那些立在寒硝中无怨无愧的身影,至今让我印象犹深。
闷热酷暑的夏季是对所有人的折磨,被晒透的地皮浇一勺水上去,不消片刻便挥发净光。
走出沙丘便像进了闷热的蒸笼,皮肤每个毛孔都像缺水的鱼张大嘴巴叫喝。
然而,还有比身体折磨更痛苦的事情等着我们,那便是眼睁睁看着树苗被晒死却无能无力。
辛苦挑水走十几里,到了地方却发现辛苦救来的树苗已成为焦木,用手一揉便化为粉末。那种痛,恨不得将自己的血注到土壤里去,远比太阳灼伤裂皮肤饥肤伤的更深。
晚上,一身疲惫的回到月牙湖边清洗,谁都不愿开口,身心俱累。
我曾无数次怀疑自己的决定,当初的自信也在树苗一棵棵枯死后逐一崩解。时常浸在湖水里不想起来,闭上眼睛就累的不想再醒来。
人一辈子如同白驹过隙弹指即逝,得过且过罢了,干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然而话外音却一次次将我从自弃中拽出来,半仙儿说:“我等你。”
凌喜洋说:你若能如约定般归来,我便再加赏你一项殊荣。”
白清遥说:“我不想放弃。”
心底的某根弦便被人突然收紧,我像条疯狂的鱼般纵然跃出水面。
“我和你一样不甘心。”
湖面那人面色沉静道,坐在湖面的身影清冷倔强。
虽然隔了几千年的光阴,我和他却都没听说过人定胜天的童话。可这并不能阻止我们内心隐约的期盼和梦想,既然不甘心,那就努力罢!
“秋天的燕北是最美丽的季节,不是因为有一望无际苍凉的黄,而是有我们种活了三成的胡杨,这个冬天如果下场大雪就好了。”
白清遥提着洒壶醉眼朦胧道。
他清醒时绝少说话,一天常常不会超过十句,且是简短干练。
我喜欢在他喝醉酒聊天,有问必答且巨真诚,纵使许了什么承诺也不用担心他醒来后会赖账。
我的话也越来越少,即使许久一个人沉默也不感觉寂寞,年少的骚动聒噪逐渐消失在忙碌的日子中。
让人惊讶的还有我的身体,十九岁到来之前居然还顺势拨高一节,这让狗腿唏嘘不已,逢人便夸道:“我家老爷又长高了,看到没,和你们家少宫主一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