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
裴承是下半夜才回来的。
又是一身酒气。
他躺在我身旁,许是发觉我呼吸均匀已经睡着。
于是,他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似乎不曾发觉。
我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
「你还是这么狠心,对我没有一丝爱意。
「如此也好,我也死心了,如你所愿,我会同沈杳好好过日子。
[不从正面抱她,不看她的眼睛,她就很像你,我该知足。]
我任由血液一寸寸地冷掉。
在他终于睡着时,抽出他的双臂。
外面月色皎洁,我起身拿起最后一个小人。
从窗外扔了出去。
他想好好过日子?
可我不愿了。
裴承醒来时,我已经拟好了和离书。
我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眼底还有一夜未眠的青黑。
看起来是很憔悴。
所以他走过来要抱我:「天寒,夫人怎么穿这么少?]
[是不是眼睛痛得睡不着觉?我给你揉揉。」
我伸出手挡住了。
为什么有人能一面表现得自己很爱我?
又在另一面深深地嫌恶着我?
这几日压抑的情绪反哺。
那些他亲手写下的文字。
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我心上不断凌迟。
一刀一刀。
刺得鲜血淋漓。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