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意思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章(第1页)

哼!

看老娘这次死成死不成!

义无反顾、毫不含糊的伸脖子就是套了进去……

话说,那个上吊的滋味还真的是难受、太难受了。难受得岑染不到三秒钟,鼻濞眼泪舌头就全伸出来了。虽然暂时痛苦,但是为了‘退票成功’,岑染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绝不呼救。

原想着,这次终于可以成功了。尤其是在感觉到气闭心闷,眼前一片漆黑时,岑染真的笑出来了。

可没成想……

“小姐,小姐,小姐……我的活祖宗,我的老佛爷,您到底要吓死妈妈几回啊!”

因昨日里那一回事,惹得老爷太太发了死火,是故值夜的人再困也不敢睡了。帐里才有一丝动静,就赶紧过来瞧。林妈妈就伏在床边小杌上,听帐里浅咳声起,赶紧就是挑开帐帘。一看,果真,大小姐睁眼了。一时间又惊又喜又悲又怨,也顾不得礼仪规矩什么的了,抹着嘴就是大哭了出来。

林妈妈这一哭,屋子里值夜的两个小丫头,楼下排白班的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并城中最好的两位大夫全醒了。一边有丫头婆子赶紧跑着往主屋里送信去,一边大丫头青沅、翠浼汲着鞋子拖着两位大夫就是上楼来了。

似沈家这等人家,平素里大夫想见夫人小姐的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即使重症,也不过隔纱而望罢了。可这次不一样,几度自谥,死了几次的人哪里还顾得上许多。纱帘大挑,屋子里齐哗哗的点了七八只儿臂粗的亮烛,照得白昼般似的。

陈李两位大夫轮流看相抚诊,待沈老爷沈夫人披衣上楼来时,楼角处的砂罐里药味都熬上了。

沈夫人昨日一见女儿那伸长的舌头,惊得当时就气厥过去,直到晚间才醒了过来。才哭了三回,微微稍眯的功当就听说女儿这次又醒了,急得赶紧披了衣服冲来。却见……“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要命的主?你好狠心,你真下得了手啊……你死了,你要娘还怎么活?”

妇人的哭声悲凄痛呛,可岑染却依然紧闭着双目,一语不发一声不吭。决绝的冷意映在脸上,气得沈庭浑身发抖,想骂死这个要人命的丫头,可话在口中,却怎么也骂不出来。这次……这次的事不似从前,这丫头这次是真的要死。第一次吞毒也就罢了,肚子疼得忍不住哼让人发现了痕迹,可药性太烈,怎么救也没治。最后狠了绝心,以毒攻毒的方子强灌下去的结果,却是当场气绝。灵堂都备了一半了,棺裹都运到楼下了,却突然还了气回来。

沈庭不是没见过女人家寻死觅活,可象世雅这样的……才睁眼就往柱子上撞,那么大一个口子……又睁眼,划瓷居然直接往脖子大脉上割,可见是真要死了。尤其是最后这次……居然敲晕了三个守夜的,完备无误了才上吊。若不是恰逢园子里治花的林婆子吃坏了肚子起夜,这满屋子让她折腾得精疲力尽的人……

冤孽啊!

沈庭苦笑摇头,几步近到床前,看着锦被下那个依然决绝不愤的丫头……罢罢罢!“为父相信你了,如何?是你二娘的错,是她把你推下的马车,行不行?是她为了平雅的前程,毁了你的手,行不行?”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头一出,不待世雅如何?沈夫人就象炸了毛般的跳起来了,指着沈庭点指半天,想骂却干声声的一个字也蹦不出来,最后气得脸色发红发紫,一个气没缓过来就是晕过去了。婆子丫头们见了,吓得赶紧又是一阵忙乱。

沈庭自知口误,可是……这码子事到底谁对谁错,以前明明白白的。世雅一直和平雅水火不容,巴不得拆了二房的门庭,一个个全都掐死。这次的事……苦肉计,这丫头倒真是精进了,知道下血本。虽说冤待姨娘是大错,可念在她腕子真的受了重伤,沈庭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弄得人尽皆知,只打发这丫头在楼里养伤,不准出来。却不想……这丫头是真要死的……反过来一想,湄江那边也不可能是没想法的。世雅本便比平雅出身好,虽模样略次平雅些,可诗词文章,尤其是那一笔好字在南江省都是出了名的。平雅擅画,世雅长字……本是再好不过的姐妹,可……就是合不来。

理由,沈庭自然知道。

可这湄江进府,也不是自己求来的,是太妃赏下来的。平雅生在世雅前头,也是意外,七月早产之故。可……

陈李二位大夫是合江城中最有名望的两个大夫,平时出入权贵富裕,后宅争斗之事自然是见之不怪。

这次沈府的事……两个半大老头在这里呆了也近十天了,前因后果怎么个来历听说够了,猜想嘛……自然也是有的。可到底是谁对谁错?正低头互看思量着,就听楼下外院里一阵急声紧步,然后有小厮声在楼下响起:“大少爷回府了。”

沈大少爷?

陈李二人闻声一惊,连沈庭都为之一怔。

望着急步上来的儿子,先是呆了呆,后即脸色阴沉,厉声责问:“重考在即,不好好在繁城备书,回来作甚?”

沈世宗淡淡扫了一眼父亲,躬身便算是施礼了。后便急急到了美人榻边,执起母亲微凉的纤手,眼中酸楚,忍耐不住,一滴重泪倾砸了下来。旁边王嬷嬷见状,益发酸楚,却半点哭声不露,气得沈世宗当即青了脸。快步几下到了床前,看着帐中小妹,忍了几忍后,一个耳光便是重重的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震得满屋的人全呆了。

火辣辣的颊痛,疼得岑染当即就是睁了眼。恶狠狠的瞪着床边这个尚在稚弱的少年……你丫个小白脸,居然敢打老娘?岑染活了二十七年,除却十七岁那年让老哥甩了个耳光外,再没人给她动过一根手指头。没想到……丫丫个呸的,居然换个身子,挨的又是哥哥打?d,这是啥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