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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清醒實則的確是剛剛小憩醒來的折原立刻微微失去了幾分平衡,後退了一步——
「!」
「唔——!」
他搖晃的身體忽然被身後站起來的人影接住,身體立刻靠在了身後人堅硬的胸膛上。
可和發出微弱的聲音的自己相反,身後的人甚至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來。
折原本能地側頭,看見了有些嚴肅的虎杖的面孔。後者一向力量充沛的手抓著自己的手臂,即使他本人也站了起來,經受了地鐵的搖晃,依舊牢牢的支撐著他。
總是傻傻的虎杖此時緊張的低頭,看向身側的折原路枝:「沒事吧?」
懷裡的人輕輕搖了搖頭,抓住一邊的扶手站穩了身體,在身後人豆豆眼的注視下,腳步平和但是加了幾分走出了地鐵。
懵然的不知道折原同學為什麼「不高興」了的虎杖也不敢多說什麼,快步跟了上去。
他沒有看到折原路枝看似正常的腳步下,微微泛紅的耳尖。
好在,即使覺得不好意思,在身側人的眼巴巴的注視下,折原還是很快恢復了正常,和身邊的人並排走在路上。
這邊已經在東京的郊區了,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憐,現在正是每家人吃飯的時間,因此此時的路上只剩下折原和虎杖兩個人。
想起剛剛折原的踉蹌,完全沒想過折原站起來時雙眼清明,自覺的將對方放在需要被照顧的角度上,虎杖略微心疼道:「折原同學上了一天學已經很辛苦了,還需要處理我,實在是太打擾你了。」
身側的折原兩手空空,手裡的東西都被不由分說搶走的虎杖拿了過去,如果不是他不放手,恐怕虎杖連他的書包都要搶走。
聽到虎杖鬱悶的話,他輕笑一聲,表情倒是比白天在其他人面上多了不少的人氣:
「說什麼呢,不會特意招待你的,只是平時普通的家常菜。」
在虎杖面前,從未表現出在社交上的虛偽和敷衍了事的折原從來是心裡想的是什麼就直接說什麼的。
聽到折原過於坦誠的話,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稍稍雀躍起來的虎杖眼睛亮晶晶的側頭:「那就太好了。」
看著身邊的折原微微勾起的嘴角,虎杖眼睛彎了彎,笑容燦爛的看著他。
直到身邊的人悠悠的斜睨向自己,頗為好笑的盯著剛剛情急之下說錯了話的自己:「而且,虎杖同學希望我、處理你?」
「!呃,我的意思是……!」被提及剛剛的失言,虎杖一驚,連忙慌張的擺了擺手,試圖為自己解釋,「我是說,嗯、就是……」
嘴邊的「招待」被虎杖咽了回去,又一時間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詞彙,苦著臉結結巴巴的垂下了手。
看著身邊的少年慌張的模樣,折原嘴角的笑微微擴大,也不出言解圍,只是平靜的轉過了眼眸,盯著不遠處的房屋,緩緩道:
「而且,悠仁似乎對我家該在哪一站下車很清楚?」
「!!!」原本還在試圖解釋的虎杖猛然間僵住,他臉上漸漸出現了石化的裂紋,直到發現繼續行走著的折原並沒有因為他「石化」就停下腳步,連忙快步趕了上去,急急忙忙的試圖繼續解釋。
夕陽下,高個子的少年手裡拎著菜籃,苦著臉追趕著前面身形更瘦削的少年,二人的身影漸漸走向街邊的拐角,步入寧靜的居民區。
*
拘謹的坐在折原家的椅子上,虎杖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看著折原家裡寬敞的布局,雖然屋裡的東西都很乾淨整潔,但是給他一種稍稍有些陰冷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雙層的隔光窗簾,此時雖然只拉了一層,可已經完美的擋住了窗外的所有陽光了。
似乎是因為虎杖來了的緣故,習慣了黑暗環境中的折原進門的那一刻就開了燈,讓他坐在客廳之後,轉身就進了更加黑暗的廚房。
「……」虎杖有些躊躇的坐在原地,眼巴巴的盯著廚房裡漸漸晃動的人影,眼看著夕陽西下,漸漸影子的移動都要看不到了。
想起剛剛自己起身要去幫忙,結果一路上都表情和緩的折原同學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神色,他認真的囑咐,一定不要輕易踏足廚房的領域,這是他的料理原則的時候,從未看過折原這麼大的陣仗的虎杖本能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眼巴巴的伸著脖子看著地面的動靜,虎杖對於不能和折原一起在廚房互動感到鬱悶。
……
【喂,你打算怎麼辦。】
身邊的蛇頭已經伸了出來,在夕陽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吐著蛇信子說出了讓折原臉上的笑容瞬間全部消失的惹人煩心的話。
「……」折原平靜的洗了手,面不改色的拿起菜刀,在身邊響起大蛇低沉又欠揍的話語的時候,面無表情的抬了抬手——
【!!】險些直接被根本沒在意祂的折原一刀砍在脖子上的大蛇快的低頭,那雙赤紅色的豎瞳中竟然表現出了憤怒的神色,可看著折原冷漠的眼神,嘴裡吐槽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折原路枝的刀工一如既往的好,只不過動作總是大開大合的,真不知道是誰教的他做飯,比起廚師看上去更像一個劊子手。
因為蛇二被派出去賺錢,現在折原的身邊只剩下六個蛇頭在搖晃著,其中五個雙眼無神,完全沒有意志,只有那顆繼承了記憶的蛇頭露出不爽和思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