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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岑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人才猛地抬坐起身。

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夜风从窗户缝里吹过来。

身上的汗,瞬间转换成了寒意,将岑姣整个人包裹。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刚刚,岑姣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被掉在了高石上方,四周烟雾缭绕,看不清楚下面的人。

只知道,在被吊起的自己下方,人影憧憧,穿着黑袍的人纷纷遮着脸,跪在下面。

那时候,岑姣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她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可无论她感官上如何使劲,那具被粗绳吊着的身体,半点都没有动弹的意思。

就在岑姣挣扎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缓缓走了过来。

岑姣抬眸看着那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看着那人由远及近,直到停在了自己的身侧,心中产生了一个疑虑。

自己分明被悬空吊着,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踏空而上,稳稳停在自己身侧的呢?

然而下一刻,这一份疑虑被岑姣尽数抛开,她的脑子在那一刻陷入了混沌,她定定地看着那个取下兜帽的人,耳边,仿若传来轰鸣的钟声。

取下兜帽的,穿着黑袍踏空而上的人,是陈玉生。

岑姣对陈玉生的感情复杂,不可否认,陈玉生算得上是岑姣的朋友,可是偏偏陈玉生非常听赵侍熊的话,听到宛若一个傀儡,这样岑姣不愿与他有什么多的接触。

可在这种时候见到陈玉生,岑姣心中还是升腾起了一份喜意。

只是那欢欣未曾持续半分钟,便在陈玉生拔出的匕首中消失殆尽。

咽喉处微微有些凉,而后是咸湿的感觉扑面而来。

岑姣终于能够张口,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陈玉生握着那把匕首,狠狠扎进了岑姣的咽喉。

也就是这时,岑姣反应过来这是在做梦。

虽然疼,她却仍旧活着,倘若不是梦,又怎么会有人在被匕首扎穿咽喉后,还能清醒着感受匕首缓缓向下。

骨头在那匕首下,脆得好像一叠白纸。

陈玉生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冷漠地看着岑姣,像是在看什么动物一般。

岑姣张嘴,却只能感受到冰凉的匕首顺着她的皮肤,划破她的皮肉,一点点向下。

虽是梦,可岑姣却是感受到了那疼痛。

凉意顺着被破开的胸膛直冲肺腑。

岑姣的咽喉口鼻,都被呛人的血腥味填满,她想要咳嗽,可是仿佛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梦境似乎正在退散,四周的白雾越发浓郁,而在那翻涌而来的白雾中间,陈玉生那张没有表情,却沾了血的脸,则是显得格外瘆人。

岑姣一个激灵,她的视线开始升空。

从上往下看去,一个人,被吊在凸起的石块上。

岑姣无端想起了一个卯字。

卯的甲骨文,便像极了一个被剖成两半吊着的人。

浓雾将岑姣的意识包裹。

她醒了过来,只是四肢仍旧僵硬无法动弹,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