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戏(第1页)
顾今月是被热醒的,她全身像被放在火架子上炙烤。
睁眼一看她被风轻妄搂在怀里,他体温偏高像个火炉,热气穿透薄薄的衣衫贴在她身上,燥得慌。
头顶传来绵长平缓的呼吸,他还在睡。
抬眸往上看,只能虚虚看见他模糊的侧影,这并不影响流畅的下颌线和挺拔的鼻梁勾勒出俊逸的面容,沉睡的风轻妄敛去锋芒,只余风华。
顾今月不由看愣了片刻,恍然回神后试图不着痕迹移动身体,发现腰间的大掌岿然不动。
他抱了自己一整晚也不会觉得难受么?
还未等她想到答案,风轻妄忽然动了,他无意识地将手朝里拢了拢,让她辛苦大半天的努力顿时化为泡影。
顾今月:“……”
还不如直接推开他。
两人这下贴得更近。
风轻妄一向警觉,马上发现怀中人的僵硬,半眯着眼睛哑声问:“怎么不多睡会?”
他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只小爪子似的挠在顾今月心上,下意识想从他怀中逃开。
“别动。”
腹部的铁壁压住她扭动的腰,声音变更哑:“再动我可就忍不住了。”
顾今月一听脸涨得通红,风轻妄的身体更热了,原本僵硬的身子被他烫得全身发软。
过了好半晌,他的呼吸才从急促变得平缓,听他长舒一口气叹息道:“我还要等多久啊……”
顾今月不敢接话,把头压得很低,恨不得原地
消失。可风轻妄似乎执意要得到回答,抽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逼迫她仰头对视。
他眼底似有暗光流过,轻笑道:“告诉我,你总得给我个时间。”
顾今月微微张嘴,半个字说不出来,偏头想躲开灼热的视线却被他的手温柔又强势掰回来。
直到被他盯得心里发怵,她才讷讷道:“我不知道……”
风轻妄于她而言实在是有种说不上的陌生,但周围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他们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她失忆后风轻妄不仅从未指责过她的一句不是,反倒悉心照料,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就连伺候她的婢女也绝非普通奴仆,一看就是经过严苛的训练。
“不知道?"
风轻妄语气略显不满,他收起笑容淡淡道:“我问过大夫,他说你除了记忆上还有些问题,其他地方都无大碍。”
他不笑的时候有种浑然天成的矜贵威严,令人不自觉服从。
顾今月听出“其他地方”
的言外之意,脸烧得滚烫,快赶上风轻妄的体温,她干脆两眼一闭,企图逃避这件事。
风轻妄哪里瞧不出她打什么主意,可这事由不得她回避,人在身边却只能看不能吃,他快要忍到极限了。
他变换语气,看似温声商量实则下达最后通牒:“三天,我再给你三天时间。”
顾今月理智上知道不应该拒绝夫君的亲近,可心里总有一种奇异的陌生,她佯装皱眉嘟囔道:“我
头疼?”
一听到她说身体不舒服,风轻妄下一秒清醒过来,五指小心摸上她后脑勺,那里有一块粗糙的疤痕,那日找到人时她躺在血泊里,满头满脸都是血。
他不怕见血,却怕见到她流血。
“是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