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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总有黎明相同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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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打到自燃老毛病复发(第1页)

热。

好痛。

好多火。

火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残忍地烧灼每一寸肢体。四肢百骸都被吞噬,每条经脉都浸泡在火海里。眼球被烤得胀胀发痛,似乎下一秒就会炸成一滩浓水。口干舌燥,源自体内的火浪伴随呼吸疯狂翻涌,几乎要从七窍中喷出火舌,焚尽骨肉。

炙热。

剧痛。

无法呼吸。

求生的本能让他张开嘴,企图获得赖以存活的氧气,可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无法入肺分毫。他拼命吸取着,肺腑都快要炸裂,但那个与生俱来的动作却好像忘记了要怎么运作。血液在火焰的狂欢中沸腾,他能听见血管中汩汩翻沸的声音,能感受到经络中砰砰跳动的脉搏。火焰澎湃,堵住所有的感官和知觉,塞住全部的孔窍。

眼前是无边的火红的黑暗。

他在窒息与烈火中感受着自己活生生地坠落。

一股清凉的泉水骤然涌入口中,一瞬间抚平焦躁的火焰。呼吸被猛地激活,他痛快地长吸一口气,如长鲸汲水,清甜的氧气再度充满整具身体,心脏激动地跳跃着,向身体各处宣告着这个好消息。清凉的泉水再度涌入,滋润焦渴的喉舌。经脉上的火焰宛如见到天敌般寸寸退却,又或者说被寸寸吞噬。灼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暖、清润、平和。

舒服得好像在晒太阳。

但,还不够!

更多……更多……!

他疯狂地吸吮起口中的清泉,贪婪地榨取无尽的清凉和甘甜,内功本能地运转汲取,气势如虹!

清泉骤然腾起滚滚烈焰,从喉中一口气烧到腹中,温软的水流撕破面具露出獠牙,疯狂地将他的身体内部啃咬得体无完肤。火焰来势汹汹,转瞬之间席卷全身,放肆灼烤,竟比之前更甚。肺腑欲碎,经脉欲断,他痛得脑中空白,身体麻木,整个人雕塑般僵硬住了。

内功尴尬地停驻在被炙烤得近乎枯碎的经脉之中,弱弱退散。

口中火焰好像淡了些许,清凉的泉水忽然再次涌入,慷慨地灌溉这具焦躁干渴的身体,将他体内跳动的火焰再次瞬间抚平。

好舒服。

温暖、清润、平和。

晒太阳一样的感觉。

他疲惫的眉眼松了松。

泉水渐弱。

不……别走……

他再度眉头紧皱。

回来……

泉水渐息。

回来……老夫叫你回来……

他眉眼皱紧,呼吸不安地急促起来。

泉水止。

滚回来……

他焦躁地扭头试图寻觅,双眉死死地拧在一起,薄薄的眼皮下,眼球急切地来回颤动。

老夫叫你……滚回来……!

月泉淮长吸一口气,猛然睁开双眼,一阵剧烈地咳嗽。

嘴角淌下一丝血渍,又被不甚在意地抹去。

嘴里还残留着泉水的清甜,月泉淮抹了抹嘴唇,打量一番周遭环境,微微皱起了眉。

刚刚那种滋味,分明和吸食内力的感觉一模一样。可他看过,这儿分明是间典型的山间小茅屋,也就是说绝对不是月泉宗的人救了他,那么他现在到底……

一道推门声打断了月泉淮的思绪。他抬起眼皮,只见一个衣着粗朴的青年人端着碗热粥,裹着一身潮湿寒气走了进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青年双眼微微一亮,带着点友好的喜意,对月泉淮露出个过于清澈的笑容。

“你醒了?”

夜幕沉沉,月光仿佛被浓重的夜色吞噬,昏昏昧昧地在天边露出一截似有似无的暗光。风声萧瑟,卷起树梢千叶,呼啦啦直响,偶有几声破碎的唳鸟啼鸣夹杂其间,随即被狂风裹挟,扯去远方。

山雨欲来。

屋中火盆暖意融融,烧暖了青年带着潮气的身子。烛光盈盈,晃动着在青年脸上摇曳出变幻的光影,柔柔地扯着粥上丝丝缕缕的白热香气。

月泉淮没有作答,谨慎地盯着那青年放下粥碗,走到他的榻前蹲下,从怀里掏出一块心形的纯青宝石,递至自己眼前:“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