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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宋從來沒有見過靳澤這麼狼狽的樣子,他甚至覺得頭皮都在發麻。
事情他剛剛已經聽那個小女僕說了,酒會上有他們的人,第一時間打了電話讓他過去處理。
火急火燎趕去王淞明的別墅的時候,賓客已經被他們的人疏散了。
而王淞明和陳東也已經被控制住,放進了靳澤投資的醫院,現在被他們專人看管。
林宋放輕了腳步聲,慢慢朝著兩人走過去。
「靳總,要不,您先去換件衣服?」他甚至不敢放大聲音,生怕吵到兩人。
靳澤聞言動了一下,卻沒捨得放開淮言的手。
「言言現在需要我……」
意思就是他不想去換衣服。
晚上的溫度本來就不高,加上靳澤還淋了雨,他怕這樣下去,淮言好起來了,靳澤又得生病。
人又不是鐵做的……
但是靳澤決定的事情,一向都是難以改變的,他也不知道怎麼去勸。
林宋抱著衣服站在後面,正想著怎麼讓靳澤去換件衣服。
就見沒過一會兒,靳澤的身形頓了一下,接著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將他手裡的衣服抽走進了洗手間。
林宋愣了一下,「靳總?」
靳澤少見地回答了他,也只是說:「言言醒過來了會不高興……」
林宋恍然大悟,自家總裁哪裡是知道心疼自己了,分明是怕淮言會心疼!
靳澤很快就出來了,度之快讓林宋咂舌。
「找人幫言言換套床單。」
林宋順著靳澤的目光朝著淮言看過去,就看到對方的床上濕了一小塊,是靳澤手臂放著的位置。
渾身濕透了靳澤也覺得沒什麼,但一點小小的濕氣,他都怕淮言會不舒服。
林宋眨了眨眼睛,片刻也不敢耽誤,趕緊說好。
夜已經很深了,靳澤還是雕像一樣抓著淮言的手,坐在病床前面。
林宋很識地退到了門口守著。
他原本還想問問靳澤該怎麼處理王淞明跟陳東的,畢竟陳東那個爹的電話已經打到他這兒來了。
但看著樣子,他覺得還是緩緩為好。
*
沒開燈,靳澤就坐在病床邊上,握著淮言的手。
起初淮言睡得並不好,但手上握著的熱度太過於令人安心,再後面藥效退了下去,他的呼吸也慢慢清淺勻長起來。
反倒是靳澤,頭腦好像在不知道哪個瞬間就變重了,接著跌進了一個綿長的夢裡。
夢裡出現了一個青年,青年背對著他站在窗戶邊,潔白如玉的脊背,在模糊的光影下泛著瑩潤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