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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頁(第1页)

回去依舊是坐的江平野的摩托,但傍晚的山風已經有了寒意,遠不如昨天早上來時的舒暢。

江平野將他送到苑門口,目送著他往裡面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喊住了他:「什麼時候拆石膏?」

「下周四。」

江平野沉吟了一下:「到時候我來接你。」

季應彎了彎眼睛。本來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拆石膏意味著什麼,還記不記得他們約定過的一月之期。

如果就這樣結束,他會覺得遺憾嗎?

但話到嘴邊,還是被他的理智壓了回去。

「那我等你來。」又說,「回去了,阿野。」

江平野應了一聲,揮了揮手,季應便轉身進了小區。

·

季應的手臂恢復得不錯,拆石膏後除卻因為長時間沒有運動導致的酸脹,幾乎沒有其他的問題。

出醫院的一路上,季應都在甩手,束縛在手上的沉重感剝離,緊繃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自由。只是被石膏固定久了的手仿佛已經不屬於自己,只能反覆觸碰與試探,才能真切感受到它的存在。

「很難受嗎?」江平野站在摩托車前,拿出頭盔遞給他。

後者搖了搖頭,說:「只是感覺很奇怪,好像重裝了一隻手一樣。」

江平野空出手,摸上他的小臂,手指輕柔地捏了捏他的肌肉。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季應沒有反應過來,任由他捏了兩三下,觸電般的酥麻感在皮膚蔓延開。

「可能是肌肉有點萎縮,」江平野說,「現在會好一點嗎?」

季應微愣幾秒,很快就反應過來,回道:「如果我說舒服,你要每天隨叫隨到給我按摩嗎?」

江平野猶豫了一會,剛想張口,可才吐出一個音,就被季應打斷。

「好啦,開玩笑的。」季應拿過車上的頭盔,戴在頭上,先一步跨坐在后座上,經過江平野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拍了兩下他的腰,「走吧,學生街是不是開了一家店,我想去抓娃娃。」

被觸碰到的地方漫開一陣奇異的感覺。江平野默不作聲地用手背颳了一下,好像怎麼也無法消除它的存在——

直到被季應環腰的動作替代。

·

學生街在a大南門一百米外的地方,全長也不過兩三百米,街道狹窄,但兩側商鋪林立,一到晚上就擠滿了人。

開的那家店面在這裡可以稱得上大,單是門面就足足比別人的寬了一倍。粉色的牆和粉色的娃娃機,單是看一眼就能生出花錢的衝動。

最重要的是便宜,一個幣就能抓一次。所以剛開業便吸引了大片的學生前來消費。

季應一次性買了一百個幣,分了江平野一半,就抓著塑料籃子去尋找他的第一個目標。

店裡形形色色地擺著二十多種娃娃,大部分都是近幾年比較熱門的ip形象。季應看中了其中一隻暈眩的大鵝,他向來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操作盤很小,裝幣的籃子放上去後手把就被限制了不好控制。季應只好拎著塑料籃,用左手操作。或許是因為左手的功能還沒完全恢復,操作得總是不準確,機械手總在季應想要停下時莫名地往旁邊一偏。

他甩了甩手,正想重操作一次。突然一隻手從左邊伸來,覆在了他抓著操縱杆的手上,另一隻手從他身前探過,在操作著機械臂挪到想要的位置後,毫不猶豫地壓下了按鈕。

季應偏過頭,見江平野的注意力也沒放在娃娃機里。

「怎麼也不關注一下抓到沒有,想浪費我的幣啊?」

機械臂卡住了大鵝的脖子,在快到出口時,爪子一松,大鵝瞬間滑落,半個腦袋卡在擋板上,像極了櫥窗里被吊起展示的熏鵝。

江平野:「你這個機子之前沒人碰過,頭兩次抓不起來。」

季應眨了眨眼,餘光里看到了什麼,他後知後覺地發現江平野的身側還放著一個籃子,裡面已經裝了一隻盜版的玉桂狗——長得和正主兩模兩樣,但卻透著一股嬌憨的可愛。

「你怎麼這麼快就抓到了?!」季應有些詫異,不敢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技術也能差這麼多。

江平野丟了個幣,盯著娃娃機再次挪動機械手,一邊還分出心神回道:「撿的漏。」

季應:「?」

「前面那個小孩抓了七八次不抓了,我一過去就薅起來了。」

季應促狹一笑:「你這是在炫耀啊?」

江平野一愣:「不是,因為它的次數已經到了,該讓人抓到了。」

抓娃娃機拼的不是技術,而是次數和錢,只要堅持得夠久,就一定可以等到機械臂不再鬆開的那一次。

在連續投了十個幣後,機械臂終於卡著大鵝的屁股把它提溜進了擋板里。

江平野從出口拿出,遞到季應面前:「給你。」

季應笑著接過,手指在它炸了毛地屁股上順了幾下,便又聽江平野問:「還想要什麼?」

「怎麼聽起來這麼霸總啊,阿野。」季應調侃著,下一秒又說,「想要那隻彩虹色的熊。」

江平野應了一聲「好」。

按照江平野的戰略,還真抓上來了六七隻玩偶,後來兩人又買了一百個幣,粉色的推車裡被徹底堆滿,路過還在艱難嘗試的校友們時,甚至還被誤以為是這家店找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