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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靳太太她情况怎么样?"
黛西焦急的询问着退出诊疗室的医生。
"
很遗憾,她已经到极限了,支撑不了多久。"
"
不,再想想办法!"
黛西拉住要离去的医生,"
她还活着,你不能走!"
"
你是怎么了?"
医生严厉的说道,"
我们是福利医院,没有任何收入,连人手都缺乏,我必须立刻去为一个男孩动手术,还可能挽救他的性命,在这里我已经无能为力。"
黛西的手颓然松开了。
迎面走来的年轻男人,东方人的面孔,布满焦虑,像一阵风一样与黛西擦肩而过。
黛西愣了片刻才在脑海中反应出那是谁,不由啊的叫了一声。
已走出约十步的医生诧异回头:"
怎么了?"
"
没,没什么。"
黛西转过身去,双手合握放在胸前,只觉得眼泪就要流出来。
感谢上帝,靳少伍,你赶来了。
靳少伍推开门,阴暗的病房,只有显示心跳脉搏的仪器在哒哒作响。玛丽躺在床上,消瘦的脸仍显得安详。
嘴唇在颤抖:"
妈妈。"
其实只是口型的张合,靳少伍并没发出实质的声音。
但玛丽却醒过来,她缓缓转过脸,自己拿掉了口鼻上的氧气罩,轻轻微笑:"
小伍,摔疼了吗?"
"
妈妈。"
靳少伍跪倒在床前,让母亲的手抚上他的面孔,痛哭出来。
在法庭上不公正的裁决下他没有哭,在监狱里非人的虐待他没有哭,在维拉强迫暴力中他没有哭,这些倔强和坚毅,却在母亲慈爱的目光里化为乌有,这一刻他的委屈和寂寞倾泄而出。
儿子在母亲的注视下,永远是脆弱的孩子,可以放心去依赖,得到绝对安全的庇护。
维拉趴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望着前面三叉路口的车来人往,然后下车,打碎自动贩卖机的玻璃,取出香烟和打火机。
仰起脖子,惬意对着明净天空吐出烟圈,远远的已隐约听见警笛的鸣叫。
"
上帝您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
维拉嘴角挂着自嘲的笑,"
我为什么会干这些蠢事情?"
他将车开到路口中央停下,在四周车辆不停按喇叭和咒骂声中,悠闲的从车里走出来,口中叼着烟哼着乐曲,手里拎着汽油,从汽车油缸开始,一路淋撒着后退。
"
疯子!你在干什么?"
有人喊起来,"
后退!后退!路口是个纵火犯,他要引爆车子!"